虽然辰格的话是一言击中了莫卡的要害,他面对人群和陌生人时确实会变得语无伦次,但是他那是什么嘲笑的语气,简直气死人。
&ldo;才大一的小屁孩,凭什么来教训我,你知不知道按辈分还得恭恭敬敬叫我一声学长。&rdo;
&ldo;你有间歇性语言障碍症?&rdo;
&ldo;你才有障碍症呢,我只是不习惯跟不熟的人说话罢了。&rdo;
&ldo;我跟你很熟?&rdo;
莫卡脸一红,他没办法回答连他自己还没有搞清楚的问题,郝帅是发小儿,能跟他放得开说话还可以想得通,可是眼前的辰格明明才认识,难道自己根本就不是不习惯跟陌生人接触,他只是不习惯跟陌生人的普通人接触,如果是辰格这种优质长相的就可以?这什么混乱逻辑。
&ldo;谁跟你熟了,你只是长得像我一个死去的朋友罢了,也许我是睹物思人。你刚不是跟两个美女走过去了,现在怎么在这里?&rdo;莫卡岔开话题。
辰格的脸还是没有一丝表情,这让莫卡很不舒服,特别不舒服,这是什么样的差别待遇,老子是长的有多丑,多讨人厌。
&ldo;关你什么事。&rdo;
&ldo;明明是你先开口跟我说话,你这人有没有搞错,能不能有点最基本的礼貌。&rdo;
&ldo;跟你说话需要礼貌吗?&rdo;说完辰格就离开了,莫卡气的直咬牙,看不起人,太看不起人,他站起冲着还没走多远的辰格说道:&ldo;你就算再讨厌我,就不能别表现的这么明显?我也是有自尊心的。&rdo;这算是哪门子的质问。
辰格停了下来,侧过脸,莫卡原以为辰格会有些内疚。
&ldo;我看你还有自以为事大头症。&rdo;辰格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莫卡气的跳脚,把周围的糙坪都给揪秃了一大片,还被学生会干部看到,直接罚款五十以示警告。
开学已经一个多月了,虽然都住在同一栋大厦里,但是莫卡已经尽量避开辰格了,既然已经知道辰格不喜欢自己,他也不想自讨没趣。可自从上周,法教这门课老师变更课后,每个星期五的上午,总会或多或少的在电梯里碰到。
电梯有多大,莫卡就会站的有多远。
一个站在最左边,一个站在最右边。
莫卡总觉得这段时间过得非常慢,靠着冰冷的电梯墙,下唇都快让他自己给咬青了,他抬着望着门上方的数字慢慢的从18变到1,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双脚不安的交换着,安静的电梯里莫卡把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听得一清二楚。他有时会忍不住用余光看看辰格。
两人之间隔着2米的距离。
电梯门打开了,才中午外面的天空就灰蒙蒙的,乌云霸道的遮住了整片天空。莫卡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刚走出去,猛烈的风就迎面而来。莫卡按住自己被吹乱的头发,抬头望向天,雨从云层挤了出来,落在了莫卡的脸上,一滴、两滴,莫卡拧紧了眉毛退回大厅,他从包里摸出手机,有些后悔当初该听郝帅的话买把伞,莫卡总是把一些他觉得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拖再拖,等到来不及时,他就很后悔。可到了下次,他还是那样我行我素。
最后莫卡一咬牙冲进瓢泼大雨中,在小吃摊的大伞下东躲西藏,冷清的大街上左右穿梭的莫卡非常显眼,尽管这样,莫卡还是淋湿了,风吹起来瑟瑟发抖,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才10月份的天气,却有些寒冷了。
当莫卡到了学校门口时,他的头发都已经在滴水了。他站在校门口保卫室门外决定先躲躲,等雨小一点再进行下一轮冲刺。不远处辰格和另一个女生打着两把伞并肩走过来,直到走近,莫卡才看清,另一把伞下的明明是个男的,可他的头发都及腰了,带着一副眼镜温柔的笑容,和旁边的辰格聊着什么。当辰格路过莫卡时,瞄了一眼莫卡,莫卡的嘴已经有些紫白了,还瑟瑟发着抖。辰格停了下来,收起伞,站在另一个男生的伞里,把手里的伞扔到莫卡面前,换来的是莫卡诧异的脸,然后诧异变成由衷的感动。辰格脱下外套:&ldo;别用那种白痴表情看我。&rdo;说完把外套也扔了过去,扔到莫卡的头上挂着,就准备离开,莫卡慌忙抓起衣服:&ldo;那你怎么办?&rdo;。把外套脱给自己,那辰格也会冷吧?
&ldo;我是男人。&rdo;说完辰格头也不回就走了。
辰格的话一出口,莫卡的脸黑了一大截,这王八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老子就不是男人了?这不明摆着瞧不起人嘛,一会儿跟漂亮女生在一起,一会儿跟长的像漂亮女生的男人在一起,简直变态到无敌,我穿这种人的衣服还怕会得一些见不得人的病呢。想是这样想,莫卡还是把辰格的衣服捏的紧紧的。
长发男子忍不住回头看了莫卡好几眼。
莫卡披上辰格的外套,打着辰格的伞,奔向充满知识的学堂。外套上还残留着辰格淡淡的温暖,他举起衣袖闻了闻,原来这就是那家伙的味道,甜甜的,像糖果。
走到教室门口,莫卡就觉得鼻子有点痒,他以最快的速度脱掉外套然后跑老远去仰起脖子就打个喷嚏,班上的同学对莫卡这种怪异的行为已经不觉得稀奇了,在他们眼里,莫卡一向都是个怪异的人,他们哪知道,莫卡只是不愿意弄脏这件外套而已。
他总觉得,这件外套是神圣的。它标志着,辰格也许没那么讨厌自己。
不想还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