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占着手,只能用柔软的嘴唇感知世界,她精准捕捉鼓包,这回,还额外地轻轻嘬了一口。
嗯,凉凉的,香香的,像薄荷冰沙。
鼓包附近的下颔线倏而绷紧,微微上抬,轻轻抽动。
何山闭着眼,红晕从脖颈一路蔓延到耳尖,他含着一口气,压住偷偷震动的声带,以免发出什么有辱斯文的声音。
方雀是失血过多外加蛊虫上头,他可是个身强体健的正常人。
怎么……怎么能……
这香闻得人热乎乎的,偏偏脖颈上被方雀吮过的地方冰凉、舒适,但那一点点水渍解不了他喉咙里的焦渴,外边越湿润,就显得里边越燥,燥得发痛,
像久困沙漠。
何山抿着唇角,努力忍耐着口腔中快要爆出的干涩。
他挣出一只手,搭在方雀的背上。
这人,抱在怀里凉凉的,像块冷玉,很好地解了他的疲乏。
何山不满足,又挣脱了另一只手,将人安安稳稳地箍在怀里。
如此,舒服多了。
方雀与他共情,被小心翼翼地搂住后,也再没有乱动,只是悄悄蹭开了那人的衣领,将头枕在泛粉的锁骨上,这么贴着,竟就睡熟了。
何山被她压得有点痛,却没有躲开。
他仰面望着漆黑的洞顶,在想。
他完全不设防,才会被轻而易举地扑倒。
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相信一个人的?
是从卡崩会场时无需多言的默契配合开始,是从手持大红花球的三拜典礼开始,还是从她坚定地对自己说要一起来汐落开始?
或许,是更早。
比他第一次从容海手中把她救下还要早。
这晚,何山又梦到了那个短发的,正在向前奔跑着的背影。
何山鲜少梦见她,却心心念念、日思夜想了很久:
自她第一次入梦,何山就总会在见到阳光时想起她,想起她如荇菜一般飘扬的发,想起阳光在她的发梢上倾泻而下的样子。
这是美梦,何山可以感知到真实的愉悦。
而这种愉悦,人们惯常称之为喜欢。
隔日,方雀在拦路墙边醒来。
乍醒之际,眼前还很模糊,方雀勾起手指刮了下脖颈,她总觉得这里应该发生点什么,可手摸到咽喉时,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反倒是指尖的伤又被人仔细包过一遍。
一张人脸霸占了她所有的视线。
白稚薇:“小师妹啊……”
哀嚎加低泣服务一条龙,若不是眼前这人没有张口就叫她“雀儿”,方雀真要以为是楚江追到汐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