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一种植物。
真就离谱。
方雀咬着牙,将硕果仅存的小草图收进袖口,又走去瞧那卷羊毛毡。
羊毛毡入手,比想象中要硬很多,凑近还能闻到一丝独特的味道,腥,还有一些脂粉气。
那绛红色不是原来的颜色,大概是血。
方雀捻着指尖,抬头去看屋顶。
“刷……吱吱……”
这声音响得不紧不慢,在满屋寂静中显得尤为刺耳。
三人齐齐看向房门。
“咔嗒。”
夜风拂面,门开了。
第3章k记饭桶(二)他不是npc
酒气围着屋子跑了一圈,一片大红的衣袂钻了进来,好像炽烈的火舌。
新郎官捏着小桃木剑站在门口。
他的脸一点血色都没有,苍白得发灰。
方雀瞥了眼空空如也的喜床,杵成了条笔直的人棍。
羊毛毡上的话犹在眼前:
如果喜床是空的,新郎官会很伤心;如果新娘找错了,新郎官会很生气。
新婚之夜落泪发怒不吉利,在场的宾客一个都逃不掉哦。
容海一直盯着门口,歪着头不知在起什么心思。
何山率先动了起来,他快步走向方雀,长臂一伸,跨过方雀的头顶。
他凑得太近,方雀缩了缩脖子。
何山的手越过她的头顶,一把扯下羊毛毡往喜床上一丢——
这下不是空床了。
正在挤眼泪的新郎官灰脸一僵。
紧接着,方雀就瞧见新郎官避开容海,张牙舞爪地向自己扑了过来。
方雀其实能理解,自己的喜床被这么一块脏兮兮臭烘烘的东西占了,不生气才有鬼。
可是理解救不了她。
方雀盯着那张惨白扭曲的脸,抱紧了怀里的七弦琴——
管他是人是鬼,先给他一闷棍。
何山正在喜床前摆弄蜡烛,蜡烛一根根熄灭,视线所及之处,越来越暗。
新郎官的利爪近在咫尺,方雀眯起眼,尽全力挥琴。
与此同时,最后一支蜡烛灭了。
整间屋子堕入黑暗。
方雀一击打空,她迅速直起身子贴紧墙壁,细细探知敌方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