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雀:……
她捏着纸,面部表情介于哭笑不得与喜极而泣之间。
人都快疯了。
一炷香后,方雀沉默地敲开了何山的门。
宽阔挺拔的胸膛出现在门后。
方雀两只手拈着字条两端,草草展示给何山看,而后松开右手,指了指自己:“鬼见愁。”
用来自我介绍的手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停在何山身前。
她全程低着头,眼角因情绪激动而微微泛红。
何山礼貌地回握住那只手。
方雀盯着自己雪白的靴尖,一时五味杂陈:“师兄,其实……”
其实之前写那两次骚话的不是我本人。
你……信吗?
何山松开手,望了眼天色:“众里寻卿千百度,蓦然回首……”
方雀自然接道:“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她勾起手指蹭了蹭眼角,抬头望着何山笑。
少女的笑,好像原野上明媚的日光。
何山眼前一亮:“咳,进来说话。”
他动了下袖角,房门应召而关,将漫天阴色隔绝在外。
天际闷成一块,没有丝毫流动的迹象,沉得像发黑的海水。
风暴总在宁静后来袭。
东西厢房配置相似,何山从角落里掏出两个小圆凳,二人相对落座。
何山瞧她一眼,沉声道:“方才在院中多有得罪,实在抱歉。”
他不提还好,他一提,方雀又想起了自己那一通行云流水般的骚操作,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哪里哪里,是我这人心眼太小,还喜欢以己度人,怨不得师兄。”
说完,她不好意思地笑笑。
何山喉结微动:“不提这些了。”
他掏出自己的临时剧情本,翻到第一页,递给方雀。
方雀接过。
本上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明了何山此次的任务以及他进翰白宗的来龙去脉。
何山:“你所看到的都是临时角色,其实,我对该宗一无所知。”
方雀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些委屈意。
她连忙带开话题:
“翰白宗的秘密……师兄,或许我们可以交换一下信息。”
何山点头。
方雀:“我最近一直在调查‘拜月相’。我第一次见到这个字眼,是在门规碑上,师兄想也看到了。我认为,这应该是翰白宗秘密的核心。”
她从袖里乾坤中掏出个小白瓷瓶,递给何山看:
“这是从卫宗主手里拿到的药,药是用来克制拜月相的,拜月相就是狐狸脸。”
听到“狐狸”两个字时,何山微微眯眼:
“我从一个小童处听说,容海在师妹面前露了狐狸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