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招式?我眉不明白。
托托双手围成一个喇叭,随后用最响亮的声音大喊起来:“来人啊——!救命啊——抓刺客啦——!”
我眉还没反应过来,长子和立子宛如影子一般霎时出现在了背后。还有其他一些影卫,全部靠近过来。
我眉手无缚鸡之力,只能束手就擒。抓住他时,最不会说话的立子还回头道:“这人是不是傻子啊,什么都不会,过来送什么死。”
“没听说吗?和夫人有仇,被仇恨冲昏头脑的家伙,你能指望他多有脑子?”长子答道。
我眉这才渐渐回过神,朝着拍拍身上的灰转背的托托怒吼道:“你这女人真是无赖!说好的一对一!临时变卦,算什么东西?!”
托托侧过眼睛刻薄地剜他一眼,伸手叫长子过来,她声音很轻,像是在勉强自己节省力气:“立刻送我回去。”
长子挑眉,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忒邻已经看出几分端倪,抬手按在长子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道:“长子,劳烦你了。”
于是托托就这儿急匆匆被抬回家去了。进门时,轿子原本在门口便要落下的。谁知帘子一掀,玉手无力地摆了两下,最后还是抬进了三三斋。
这时候托托已经没力气走了,由着小斋子给她卸下义肢,又像从前那般送进去的。
她一边进去一边有气无力地骂了两句:“那王八犊子。真是卑鄙。”
听她只骂出来两句,便可知药效有多强了。忒邻关切地问:“有没有事?”
托托摇头,道:“无妨。倒也不是什么厉害的毒。”
她睡下了。这一趟就到了夜里,越睡头越痛,反而生出许多没来由的梦魇。
就这么昏沉地睡到半夜,纪直回来了。他听说托托中了刺客的毒,于是到她床边去。她睡着,听到响动还能做反应,只是睁不开眼睛。
她伸出手去挡住他,托托呢喃说:“别闹。”
纪直反而好笑。他说:“历来爱闹人的不是你么?这时候竟然也晓得说‘别闹’了。”
托托合着眼皮笑说:“合喜不见了,奴不知道是您回来了。奴错了还不成么?从前是奴胡闹,给爷赔不是了。”
纪直知道她是嫌他进来后点的烛火刺眼,于是伸出手去,盖在她眼睛上。他问:“那刺客那里,什么都没问出来。你发觉什么了,是不是?”
“你呢?”托托问,“我不信你不知道,那箭上是女真的图章。”
“不错。我的确知道。”纪直坦荡地承认。
“你在试探我,这个武旦是我交给你的答卷。”托托发笑,“怎么,爷该不会不信奴吧?”
纪直俯身给她压了压被褥,道:“不是,我是不希望你被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