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幼遭奴欺,她不凶一点压不住,性格难免好强,出言犀利了些,还请医官勿怪。”
“不敢不敢。”余医官忙躬身一礼,“是下官太着急,一心想让郡主早日康复才出言无状。还请姑姑日后多多劝诫郡主,切勿动作剧烈,需多些歇息为好。”
言毕,示意身后的小婢把漆盒拎过来,交给玳瑁。
“这是郡主的药,有劳姑姑劝服了。”
玳瑁让身后的婢女接过,微笑颔首,亲自把余医官送走,直到回廊的一道洞门前才止步。
余医官走了几步,回头一看,发现那位玳瑁姑姑仍站在那儿目送。不禁颔首回以一礼,而后直接回到自己居住的侧院方稍稍舒了一口气。
这侯府,老的还行,小的就……一代不如一代啊!
挥退小婢,余医官跌坐在屋檐下的廊沿边,长吁一口气。罢了,伤者爱怎样就怎样吧。将来陛下问起,便说她官小,只管看病,管不着郡主的行动自由。
并非她不尽心尽力,而是对方根本不配合,没把她,这位陛下所赐的医官当一回事。
哼,嘴角轻扬,眸里掠过一丝讥讽的冷意。
……
半个时辰后,华桐院的林荫密布,寒风呼啸而过,冷冽冻人。
元昭练完剑,扔给婢女溪客拿回厅中放好,发现洛雁今日竟来了,不禁略好奇:
“怎么是你来?季叔呢?”
“为免引人生疑,季叔与属下以后换着来。”洛雁解释道,接过玳瑁递来的药盏试药。
“郡主,”见元昭心情颇好,玳瑁趁机劝道,“那毕竟是宫里派来的医官,是圣上赐予侯府的一份恩宠,您又何必为一时之气得罪她?莫轻看她官小,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小事也会酿成大祸。”
“我知道。”元昭并未驳斥,神色平和道,“但有时候,太过完美和善的人往往比身有缺陷的人更遭忌惮。嚣张跋扈的我,是阿爹的缺陷,更是他的弱点。”
有弱点,上边的人才放心。
“再说,我堂堂郡主被一名小医官喝斥竟不敢反抗,传出去岂非人人可欺?我才不受那份窝囊气。”元昭嫌弃地说完,接过洛雁递来的药盏一口喝了,道,
“洛侍卫,回去告诉大家,等本郡主痊愈了,和你们打一架,赢我的人才能留下。”
“诺。”洛雁领命而退。
“玳瑁姑姑。”
“奴婢在。”玳瑁恭敬应着。
“从今日起,我要知道府里每一位主子的动向。你找人替我去打听,悄悄的,不许让任何人察觉。”元昭吩咐道,顿了顿,“倘若我爹娘问起,你大可实说。”
“诺。”玳瑁躬身领命,噙笑轻问,“郡主可是想考核奴婢们的本事?”
“玳瑁姑姑,你知道得太多了。”元昭一脸漠然。
“哎呦,怪我这张嘴呀!”玳瑁作势打自己的嘴巴一下,笑吟吟道,“奴婢这就去安排,顺便让东堂他们出去跑跑腿,打听各府的情况,如何?”
元昭:“……你看着办。”
阿娘的婢女真调皮,害她完全丧失考核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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