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周蔷薇觉得自己都应该对裴礼客气一些,更何况她还撞坏了人家的车。于是她主动开口道:“我下车看看你的车吧,撞得严重吗?今天是我的错,我会让保险公司赔偿的。”
“你人有没有受伤?如果受了伤,医药费我们一并赔。”叶司把头探了过来,认真地补了一句。
这本是很平常的一句话,叶司说得也很礼貌很客气。但不知怎么的,裴礼一见叶司竟是脸色大变,整个人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他边退边摆手道:“不不,不用了。大家都是朋、朋友,不用这么客气的。我的车也没、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值钱的。我人也没受伤,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你们别放在心上。我……我还有点事儿,我、我先走了啊,改天聊,改天聊。”
他结结巴巴地说完这一段话后,飞也似地转身跑回车上,随即发动车子,像阵风似地开过周蔷薇他们的车旁边,随即并了几条道,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里。
这反应未免也太奇怪了。周蔷薇看了看叶司,不解地问:“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像见了鬼似的?”
“这得问你啊,你们从前不是恋爱过吗?你做了什么让人害怕的事情了?”
“我什么都没做过。我们那算个什么恋爱啊,就一起吃过几次饭看过一回电影,连手都只牵过三回。我们恋爱的时候都不怎么通电话,说起来我们根本是不同世界的人,他爱玩我爱宅,根本说不到一块儿去。他当初追我也是因为初到澳洲生活无聊,大概觉得我单纯好哄吧,才选的我下手。再说刚才可是他主动认出我来的,他明明是见了你之后才像见了鬼似的跑掉的。你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对他做过什么?”
“他一男的,我能对他做什么?”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啊,怎么听怎么像是有别的含义似的。但叶司说得一本正经,脸上不带一点调侃的味道。周蔷薇也摸不透他的真实想法,盯着他发了半天的愣,直到叶司突然伸手打了她额头一下,用命令的口气吩咐道:“下车,咱俩换换,你这车技真该好好练练了。”
她这才回过神来,赶紧下车换位子。叶司上车后直接把车开去了修理,然后两人打的回了家。忙活了一天后两人都有点累,晚饭也懒得做,直接打电话叫了外卖。叶紫薇从幼儿园回来后看到家里居然不开伙,忍不住撇嘴道:“爸爸妈妈,你们一天到晚在家里,怎么连饭都不烧呢。成年人不能总是腻在一起玩呀,要干点正经事儿啊。”
听到这话叶司和周蔷薇对视一眼,难得颇有默契地一跃而起,直接给了叶紫薇同学一顿“男女混合双打”。可怜的小朋友被“揍”得眼泪汪汪,边哭边抱怨:“干嘛打我呀?”
“大人打小孩就是最正经不过的事情了。”
第二天是周末,叶司开车带老婆孩子去逛商场。他把钱包往周蔷薇手里一交,示意她带孩子有多远逛多远,自己则找个茶室喝茶。母女两个从一楼逛到六楼,整整折腾了一下午,才提着大包小包回来找叶司。
周蔷薇一见叶司就把东西往他身上一扔,连连抱怨道:“我姐给我打电话了,把我臭骂了一顿,说我临阵脱逃不够意思,说我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你说她这烂成语都是跟谁学的?”
叶司把那堆东西从自己身上扫下来,往旁边的地上一放,又给她们一人一杯凉茶解渴。周蔷薇喝了大半杯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冲叶司道:“哦对了,她说她把前天订婚礼上拍的一些照片传微博上去了,说让我去看。”
叶司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我正在看。”
“你怎么会看,你有加她微博?”
“不是。因为她也打电话来骂我了。”
周蔷薇翻了记白眼,看看时间已经快吃晚饭了,于是提议回家去。叶司却摇头道:“不用了,就在这里找个地方随便吃点吧。你带紫薇先吃,我还有点事情要办。”
周蔷薇总觉得几个小时不见,叶司似乎变了一些。但具体哪里变了又说不清楚。但他这会儿肯定有事儿瞒着自己。如果他们是正常夫妻的话,她一定会追问他要去办什么事儿。但眼下两人关系复杂,她想了想还是把疑问咽了回去,很自然地跟叶紫薇商量起了晚饭吃什么的问题。
叶司送她们到餐厅门口,又把她们刚才买的大包小包带上,说是直接带上车去。他又把信用卡给周蔷薇留下,在紫薇的额头上亲了下,转身去拥抱周蔷薇:“你放心,我不是去见女人,晚上我一定回家。”
☆、40引狼入室
第二天,心里略别扭的叶教授一脸坦然地跟着周蔷薇去了中医诊所。
在等待了大约半个小时后,又被医生抓着望闻问切了十几分钟,最后一脸苦逼相的叶教授提着一大袋医生开给他的中药推着老婆上了驾驶座。
他把那药往后排一扔,冲周蔷薇道:“我这会儿不舒服,你来开车。回家记得帮我熬药。”
熬药的事情周蔷薇没有意见,但开车这个事儿她觉得有必要说道说道:“为什么我开?你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不舒服。刚才那老头说的话你没听吗?一会儿说我这里虚,一会儿说我那里寒的,我简直就个是重病患者。”
“哎呀,这有什么啊,哪个人到了中医嘴里都会被这么说上几句的。”她边说边伸手拍了拍叶司的腰部,“没说你这里虚就行啦,气性别这么大,伤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