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门被一把推开,一股冷风一面扑来,傅家碧停住了脚,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脚。
高度整洁高度井井有条的实验室出现在她面前,无数的化学仪器和试剂瓶整整齐齐地归拢在自己本该出现的位置。而傅家碧甚至在这些仪器中,看到了世界顶尖的设备以及数十台的专用电脑。这是2007年,傅家碧莫名地生出一丝害怕。
没有人回应,男人一脚踹了傅家碧的后背,她一个踉跄就跌了进去,人还没站起来,实验室的门就被“砰”的一声关上了。
傅家碧站起来,试图打开实验室的门,在这安静的只有机器运转的空间里,她试图解锁的“咔哒咔哒”的碰撞声终于引来了不满。
“蠢死了。”一声中气十足的男声响起来:“来了这还想出去?”
没有看见人,傅家碧的手还没有放弃,嘴里面喘着粗气:“你是谁?”
终于,一个中年大叔,穿着一身板正的西装,外面套着一件白大褂,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鼻梁上挂着一幅黑框眼镜。如果不是这样的处境,傅家碧甚至有错觉这是哪个大学的化学系教授。
来人不答反问:“你是傅家碧?”
她没有言语,只是身子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有点意思。”中年男人笑了一下,等他走得近一些,他忽然间闻到了傅家碧身上的味道,立刻嫌弃地皱起了眉头,捏着鼻子,从旁边拎起了一件实验服:“洗完澡再出来见我。”
白色的实验服兜头而来,傅家碧有点不切实际的幻想:“放我走。”
16岁的她还是太年轻,后来她才明白,眼前的这个男人从千里之外的布桑点名要她,怎么可能放她走?
见面的第一天,中年男人要求她:“叫我师傅。”
傅家碧不肯叫,他把她关进了实验室的储藏柜里,一关就是足足三天,等到傅家碧奄奄一息的时候,他接了一试管的水在她眼前晃悠:“叫不叫。”
“师傅。”求生的本能这一刻终于击破了意志。她拼命地接过那一根小小的试管,每一滴水都不肯放过。
中年男人笑得极为满意和嚣张,他问她:“前一阵子在国际化学论坛上那篇文章是你写的?”
他拿着电脑,打开了那篇“新型验毒技术的开发和应用”,落款赫然是傅家碧。见她沉默,男人却出乎意料的满意:“没抓错,行了,可以给我打下手。”
傅家碧开始被整日整夜的关在实验室里,这一个地下室出奇的大,除了实验室还有房间,在傅家碧认了师傅之后,中年男人大发慈悲扔给了她一间房间。
但是,这对于傅家碧来讲更加压抑,地下室常年都是灯火通明,毫无白天黑夜的概念。而她,再也没有出过这里一步。
一开始,她只配洗试管,打扫卫生,唯一见到外人的机会就是每天三顿从门口接过别人送来的饭。
中年男人懒得跟她讲话,实验室总是安静地像一座坟墓。傅家碧只知道这个人别人叫他郭博士,其他一无所知。
终于有一天,她找到了机会。在她安安静静不作妖不知道多少时日之后,郭博士终于对她放松了警惕,并且在连续熬了几个夜之后睡在了实验室之后,傅家碧小心翼翼地翻开了他的电脑,不知道是自信还是疏忽,电脑居然没有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