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电光火石的刹那间突然林风胸前一痛,短刀从手中滑落,掉到了雪地上。他软软的倒下去,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一点也使不出力来,连盯着那个年轻人的视线都开始模糊起来。发生了什么?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中的招?年轻人笑嘻嘻的弯下腰来,在林风脸上捏了一把:&ldo;好嫩的弟弟,叶莲saa很会养小孩嘛。话说回来不愧是叶莲的关门弟子,竟然在无色无味的麻醉剂喷雾里呼吸了这么长时间还能保持灵敏的活动,要知道要多年都没人能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了也。&rdo;你是什么人?林风没法说出话来,只能用眼神表达警惕的疑问。&ldo;不要这么看着我啦,呐,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就不杀你哦。当然如果我不得不杀掉你的话,我会回去跟叶莲大人道歉的,还会帮你召集法师帮你超度的哦。&rdo;年轻人就像背口袋一样把林风一把扛起来,走到吴彬身边去,这个男人呼吸了比林风更多的麻醉剂,已经昏迷过去了。&ldo;怎么办,是杀还是带走?杀的话处理善后时间来不及,带走的话又要多背一个人……这个人应该不会像这位弟弟你这么轻吧。&rdo;年轻人一边碎碎念一边用另一只手轻轻松松的把吴彬扛起来,还叹了口气遗憾的抱怨:&ldo;果然很重啊。&rdo;他就这么左手扛着林风右手扛着吴彬,好像不是背着两个大活人,而是拎着两个菜篮子一样,不疾不徐的顺着雪地往下走去。山坡下停着一辆悍马,车边站着一个大概是司机摸样的手下,见他们过来,急忙快步上前用日语道:&ldo;阿隽大人。&rdo;年轻人漫不经心的应着:&ldo;都搞好了,这个男的是意外产品,跟着一起带回去吧。&rdo;司机指着那个阿隽背上的林风,叫道:&ldo;大人,这个人他还醒着!&rdo;&ldo;哦,没问题,我估计叶莲大人会给手下做抗药性训练,所以会清醒一段时间。幸亏我用的是给丛林野兽准备的药剂,他现在已经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了,不会有危险的……喂,&rdo;年轻人用脚踢了踢车门,&ldo;我没有手了,快滚过来给我开门!&rdo;司机匆忙过来毕恭毕敬的打开车门,九十度鞠躬把那个年轻人送上车。大概是车里的温度非常暖和,药性也终于发作了,林风上车后没有几秒钟意识就渐渐的开始模糊。最后进入他记忆的是汽车开始在雪地上颠簸,他们正在下山。那个年轻人哼着一首日本的民歌小调,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稀奇古怪的单调的调子,就在这样不断重复的声音里,林风渐渐的坠入了黑暗之中。〖红〗位于撒哈拉沙漠中某处废墟基地前,叶莲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仰视着太阳。炙热的阳光刺得他墨镜下的双眼都微微眯了起来,即使如此他还是没有转开目光。据说长久的注视着阳光,眼睛会流出眼泪,但是久而久之目光会显得清澈明朗,一看就能看出来不同。叶莲倒没有这个隐晦的目的。深藏在血肉中的冰凉金属机械已经让他的瞳孔具备了抗强光能力,经过刻意的锻炼,一般人在遭遇闪光弹的时候会立刻失明,而他还能反抗好几秒钟。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钟优势,但是在单兵作战中很可能就是生和死的区别。&ldo;叶莲大人,&rdo;基地破败的大门前走出来一个持枪警卫,低头向他欠了欠身,&ldo;雷诺大人请您进去。&rdo;不管是哪里的基地,只要被那个男人改造过,就会加进去长长的走廊和密道等各种诡异布局,加上惨白的人造光照射和泛着冰冷金属光芒的墙壁,咋一看上去就像是拍好莱坞奇幻大片的外星飞船一样。在走廊的尽头有一扇门,门前雕刻着组织的图腾‐‐半只眼睛滴下血红的泪,凝结在眼角下边,猩红得刺眼。叶莲敲了敲门,里边传来隐约的女人的调笑。他猛地把门一推,目不斜视的走了进去。房间很大,很奢侈,金光富丽得好像宫殿。前边有一个又像是床又像是榻的巨大无比的台子,垂着重重床帏,摆满了酒的水晶茶几之后,几个衣着不整的美丽女人围绕着一个男人,正娇柔无比的调笑着喝酒。叶莲面无表情的欠了欠身:&ldo;雷诺先生,我有事要知会您。&rdo;男人放下酒杯,懒洋洋的把长腿从座椅扶手上放下来。他看人的眼神让人联想到打量着猎物的野兽,不管面对谁都是如此,随时随地都显得异常有压迫力。他看上去像是巴基斯坦人,皮肤是棕色的,身形比一般旁遮普族人要更加高大强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年生活在战争中的关系,他的一举一动都散发出比常人要精悍得多的感觉。&ldo;我知道你要干什么,在说那些无聊的事情之前不妨也放松一下,叶莲。&rdo;雷诺抽出一根烟,立刻有个金发美女风情万种的凑过去给他点了火。雷诺深深的吸了一口,缓缓的吐出一口白雾,然后对那个女人一笑,向叶莲的方向扬了扬下巴,&ldo;‐‐去,好好伺候他。&rdo;美女的上半身几乎是光裸着的,仅仅披了一条轻如蝉翼的纱。她轻摆纤腰的走上前去,半跪在叶莲身后,调情意味十足的把脸凑在叶莲的侧颈边,声音轻柔得就像随时要化成蜜一样:&ldo;亲爱的宝贝,你……&rdo;声音在没有出口的时候就被硬生生堵在了叶莲的掌心里。叶莲五个手指头抓着那个女人的脸,毫不费力的把她提到自己身后离地半米远的高度上,却头也不回,只直视着前方的雷诺。&ldo;脖子是人重要的关卡之一,不要轻易让人靠近。&rdo;他轻轻一挥,女人飞出去摔倒在两三米远的地面上,轰的一声。那女人倒是非常乖觉,尽可能的飞快爬起来溜到了一边去。所幸叶莲没有要继续找她麻烦的意思,雷诺也好像已经习惯了他这种粗暴的态度,只哈哈一笑:&ldo;叶莲,你人生的唯一乐趣就是看书和做研究吗?女人可以让你的神经得到休息和放松,你真的不试试?&rdo;&ldo;不了。&rdo;&ldo;你这样很让人怀疑啊,作为〖红〗的七个主要成员之一,竟然到你这个年龄还像个小学男生一样排斥女人,难道真的像阿隽他们说的那样,你早年打游击战的时候被弹片伤到了下边以至于现在某些功能有问题?&rdo;叶莲一言不发,雷诺耸了耸肩膀:&ldo;或者说,……你喜欢的不是女人?&rdo;&ldo;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我都没兴趣,不是生理的问题,就算我臣服于你也并不代表我就要在你面前坦承自己的床上工夫如何。&rdo;叶莲冷淡的打断了这场有关于自己床上功能的猜测,并迅速截断雷诺接下来的话,&ldo;我求见你是想说另一件事,阿隽为了得到那份海图已经到达了香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得到了你的命令?&rdo;&ldo;啊,我确实告诉他想要得到财富的话就要自己行动起来,有什么问题吗?&rdo;&ldo;他准备对罗家动手,但是我有个学生暂时居住在罗家。&rdo;叶莲顿了顿,继续道:&ldo;昨晚我的学生被阿隽绑架了。&rdo;雷诺深觉有趣的啊哈了一声。&ldo;我今天动身去香港,今晚就去找他交涉,尽量在不影响组织得到海图的情况下把人弄出来。你看可以吗?&rdo;雷诺叼着烟,居高临下的望着叶莲。大概仅仅是两三分钟之后一整支烟就燃尽了,他长长的吐了口烟雾,把烟头摁熄:&ldo;就算我阻止你也没什么理由,随便你吧。顺便看到阿隽的时候告诉他,一份海图所记载的财富有限并且开发资金巨大,〖红〗需要的是比这多得多的社会资源,我们有更多的事要去做,所以不要在区区一份海图上耗费太多时间了。你们都早点回来,我有其他事吩咐你们。&rdo;叶莲一低头,简单的道:&ldo;是。&rdo;转身出去的时候刚刚走到门口,突然雷诺在身后开了口,问:&ldo;叶莲。&rdo;&ldo;是。&rdo;&ldo;你好像什么欲望都没有,不论是财富还是权力,酒色都不能让你动心,苦行僧都没有你严格。你这个样子,清心寡欲,毫无弱点……让我觉得你很难琢磨。&rdo;&ldo;因为没有暴露弱点所以无法彻底掌握吗?&rdo;叶莲打开门,头也不回的走出去,&ldo;‐‐抱歉了,是人就有弱点,只是我虚弱的地方您还没有发现而已。&rdo;‐‐‐‐‐‐林风醒来的时候只感觉头晕欲呕,眼前一阵阵发黑,好半天才渐渐看清周围的一切。这是一间废旧的民宅,估计在即将被拆迁的郊区,外边透不进一点光。布满灰尘的地板尽头是一扇木门,听不见传来什么人声。林风的手脚都被绑起来了,被随便的丢在墙角里。吴彬靠在身边,这个时候动了动,抬起头来:&ldo;您终于醒了啊?&rdo;&ldo;你早就醒了?&rdo;&ldo;后来又睡了一觉。&rdo;吴彬望了望窗外,被厚厚的碎花布窗帘挡住了,看不清外边是什么天色,&ldo;根据我的睡眠时间来看,离我们被绑架已经有一天一夜过去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