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纳兰飞雪的分析,沈年锦当下俊脸一垮,苦着脸哀嚎道:“可是皇上,你这里只有一张床啊!卑职不想睡地上啊呜呜……”
纳兰飞雪想了想,继而咧嘴笑道:“朕可以允许你跟朕睡在一张床上。”
“什么?”沈年锦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敢置信,好半天,他才颤抖着声音问道:“皇……皇上,卑职没听错吧?你方才说让卑职跟您睡在一张床上?”
“没错,朕就是这么说的。”纳兰飞雪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
“呃……皇上,这样好像不太好吧?”沈年锦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可还是黄花大少爷呢,怎么能就这么不清不白的跟你睡在一张床上?
纳兰飞雪斜睨他一眼,凉凉地道:“有什么不好的?朕又不会对你做什么,你怕什么?”
“……”沈年锦嘴角一抽,皇上,您那口气真的好像你是男人,我才是女人似的好吗……
纳兰飞雪站起了身子,挥了挥手,懒懒的道:“好了,就这么定了。你先洗洗睡吧,朕去外面走走。”
“卑职……遵命。”沈年锦苦笑一声,心里忽然涌出一种被皇上调戏了的感觉,可是,皇上到底也根本没对他做什么,他有点不是滋味儿的看着纳兰飞雪渐行渐远的背影,无奈一叹,单腿蹦着,往床边艰难地蹦去。
俗话说得好,女人心,海底针,纳兰飞雪不仅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变化多端的女帝,那她的心思岂不就成了十倍那么大的海底下的一根细小的银针了?
既然知道根本捉摸不透,那他还是……洗洗睡吧。
出了殿门,吩咐锦瑟不必跟来,纳兰飞雪手背在身后,一蹦一跳的漫步在月光下,听着周围的虫鸣鸟叫,心中的烦躁也慢慢沉淀了下来。
忽然,纳兰飞雪瞥见不远处的凉亭里站着一个白衣男子,她面色一紧,心里翻起了波涛巨浪,那个究竟是人是鬼?
可走近了些,纳兰飞雪却看清了那人的容貌。
没错,那是个人,不是鬼。
而且,他还是……摄政王?
纳兰飞雪心思讶异间,脚下已经不自觉地走了过去,正想开口询问,可还未等她开口,摄政王早已发现了她,他墨色般的眸子缓缓看来,似笑非笑地道:“皇上这么晚还出来赏月,当真是好兴致啊。”
纳兰飞雪撇了撇嘴,坐在石凳上,定定的看他,“你不也这么好兴致的在这里赏月吗?摄政王,这里离你的宫殿可是有很长一段距离,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赏月?难道你是故意的?”
摄政王将目光放远,不清不淡地道了一句:“路过。”
“呵……还真是个好借口。”纳兰飞雪嗤笑一声,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看向他的屁股,不正经地问道:“哎,摄政王,你的屁股难道已经不痛了吗?”
“托皇上的福,微臣很好。”摄政王扭过头,淡淡地笑道。
纳兰飞雪眉头一皱,很是不解,不应该啊……他不应该是这个反应啊?而且,看他的样子,怎么好像跟个没事儿人一样?难道……他真的练过什么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神功吗?
无奈的翻了个大白眼,纳兰飞雪双手撑着有些圆润的下巴,静静地欣赏着旁边的荷花池里的荷花,听着水波随着微风哗哗流动的泠泠声,嗅着那新鲜的掺杂着微风的空气,不知不觉的刚才烦闷的心情也变好了。
摄政王的视线一直有意无意的停留在纳兰飞雪的面庞上,只可惜她毫无感觉,两个人静静地沉默了好半天,摄政王的双眼像是迷蒙了一般,低哑着声音,问道:“皇上,你与萧侍卫……”
“恩?”猛然听到摄政王的声音,纳兰飞雪条件反射般的反问了一句,而他刚才说的,她却是半点儿都没听清,只依稀听到了萧侍卫几个字眼。
萧侍卫,萧念,沈年锦?他好端端地问起沈年锦干什么?
难道是……纳兰飞雪心中顿时掀起滔天巨浪,难道……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摄政王没有继续问下去,纳兰飞雪也不敢出声询问,怕他真的察觉到了什么。要是被他知道那刺客真的是沈年锦,沈年锦可就真的小命不保了!到时候,恐怕连她也保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