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灯微弱的光线落在顾渊眼中,却像是燃起燎燎的火。往日向来深邃的瞳孔烈焰般炽烈,被视线掠过的地方,肌肤都跟着烧起来。
“小鱼。“嗓音愈发沙哑,他哄她,“过来。”
池萤表示拒绝。
但拒绝并没有任何用,她不动作,顾渊就慢吞吞地抓住被角,一点一点把她重新拽回身边。
“家里没有”那什么。
自觉大事不妙,池萤拼命裹紧被子,“我帮你”用别的方法行吗?
明明之前两次都没这么紧张,现在她反而不知所措,局促得像个没牵过手的小姑娘,磕磕绊绊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池萤这么一说,顾渊倒是松开了被角。
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看见他兀自转身,径直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然后从里面摸出了一个盒子。
小夜灯的光线有限,却也足够看清包装上的字样。
池萤:“”
他为什么会在床头柜里放这种东西?
顾渊回过头,就看见他的小姑娘缩在被子里,茫然又纠结地打量着他。发丝散乱,像是被火烧着,巴掌大的小脸沁得通红。
他低低地笑,伸手把她揽进怀中,俯身亲了亲光洁细腻的额头。
池萤从浴室里被抱出来的时候,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拼命睁眼看了下时间。
放在床头柜上的闹钟显示,现在已经是凌晨五点。
这还睡什么睡?
两个小时后就要起床工作了!
可浑身酸痛,连稍微动一动指尖的力气也没有。一陷进绵软舒适的大床,她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甚至都懒得张嘴骂顾渊,直接昏昏沉沉的失去意识。
截然相反,顾渊的精神倒是很不错。
坐在床边,他随手披了件浴袍在身上,有水珠从半干的发梢坠落。沿着喉结下淌,浸在深深浅浅的红痕上,一阵一阵发疼。
真跟小猫似的。
他不由失笑,伸手替池萤掖了下被角。
没有方才张牙舞爪的气势,显然已经累坏了,她蜷在床上,正睡得香甜。乌黑发丝坠在肩头,遮去小半张脸,隐隐还能看见锁骨处斑驳的痕迹。
顾渊眼神微沉。
胸口后背那些挠痕又开始隐隐作痛,他不得不起身,重新去浴室里冲了个冷水澡。
从头到脚被冷水浇了个遍,这才能心平气和的重新躺回池萤身边。
她睡得很熟,他却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躺在床上,听着身侧平稳均匀的呼吸声,顾渊睁眼看着天花板。
其实他今天原本什么都不想做,但她在怀里轻声说着话,他的思绪就莫名其妙跑到了别的地方去。
顾渊还记得曾经春风一度之后,坐在餐桌旁,池萤对他们关系下的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