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从来不是个善于表达的人,一向没说过这么感情外露的话。哪怕在珠溪镇声称要追她那一次,都只是平静无波的语气,不掺杂任何的个人情绪。
可是现在,顾渊说。
小鱼,我好想你。
池萤从未在顾渊口中听到过这样的话。
隔着屏幕,她完全想象不出男人的表情和语气,但这并不妨碍她抱着被子,一颗心砰砰跳得极快。
这不对劲。
池萤又看了眼手机屏幕,确认这句话不是自己的幻想,然后又把头深深埋回被子里。
这岂止是不对劲,简直是太不对劲了。
顾渊什么脾气她再清楚不过,这男人要情商没情商,要生活经验没生活经验。一张口不把人怼到无语凝噎,就已经谢天谢地,怎么还会说出这样缱绻温柔的话。
池萤合理怀疑顾渊有被人穿了的可能。
完全搞不懂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滚了好半天,把床品弄得一团糟,最后双颊发烫地坐起来。
池萤盯着屏幕,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这要怎么回?
难道说她也很想他吗?
这个念头冒出的瞬间,池萤突然有几分能理解顾渊从前执拗倔强的脾气。
明明也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可指尖悬在键盘上,她却怎么也打不出来。
都怪狗男人不按常理出牌!
红着脸,池萤捏紧手机,手足无措,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顾渊。
一千多公里之外。
申城。
天色已晚,客厅里开着灯。水晶吊灯光线明亮,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神情照得分明。
顾渊比池萤还不自在。
一改往日从容镇定的模样,他皱着眉,眉峰微微敛起,时不时抬眸扫一眼手机屏幕。
攥手机攥得太紧,用力过度,手背上显出几道分明的脉络。
十二月初,申城的天气渐渐变得湿冷起来。
今天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阴寒便愈发入骨,就连室内也是一阵又一阵的阴冷。
别墅里没开暖风系统。
但坐在沙发上,顾渊向来苍白的脸微微泛红,就像那日在池萤公寓一般。
消息发出,他却迟迟没得到回应,不由伸手又摸了下耳尖。
她会喜欢他这么说吗?
顾渊抿唇,再次看了眼手机屏幕,同时深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