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一心叹口气,&ldo;我们都自动自觉地跳进了你的圈套是不是?&rdo;&ldo;潘维宁既然敢追你,早该有心理准备会被潘家扫地出门,至于朱临路,既然温暖不肯和他分开,那就只好由我亲自动手。&rdo;他看向她,唇角弯得极高,隐不去一抹揶揄,&ldo;不过,我倒没想到你会参与进来。&rdo;冷战,伤离(2)星期六温暖照旧关在书房里作画,中午时温柔再度率性而至。她道,&ldo;我来下面条,你今天将就一下。&rdo;&ldo;出去吃吧。&rdo;她摇头,&ldo;很快的。&rdo;温柔跟着她进厨房,&ldo;你真的应该出去走走,认识一些新的朋友。&rdo;&ldo;你知道我喜欢待在家。&rdo;温柔不悦,&ldo;才二十五岁生活就已经象一潭死水,难道你打算一直活到五十岁都一成不变?&rdo;她按住温暖打开冰箱门的手,&ldo;跟我来!&rdo;把她硬拉出去后甩上门,在电梯到时把她急急推了进去。温暖看看自己,披头散发,领口大开到露出黑色内衣肩带的居家棉恤,牛仔短裤和休闲拖鞋,穿成这样出去认识新朋友?叫她去和十五至十八岁的学生混成一团应该勉强还可以,如果他们也算温柔所说的新朋友。温柔笑,&ldo;有什么关系,你穿这样保证回头率比穿套装高。&rdo;她万般无奈,&ldo;你还不如保证一会别有人和我说衣冠不整恕不接待。&rdo;温柔把她带去喝下午茶,才落坐她已经看见温柔拿出手机打开,温柔一直是个忙人,忙的意思是她的电话十分之多,多的意思是温暖不得不和她约定,在她家时请温柔关上尊机。开机几分钟内已进来三个电话,温柔自顾自讲,她也就自顾自吃。随着在附近购物的人逐渐进来午休,餐厅里的人慢慢多了起来,温柔又有电话进,不知道是太吵还是对方信号不好,她喂喂几声后起身去寻一处安静的地方。温暖吃饱喝足,闲得无聊,等着等着却老半天也不见温柔回来,她放眼看向四周,远远近近不见她人影,只看到侍应生向自己走来。&ldo;请问是温暖小姐吗?&rdo;他问。&ldo;我是,什么事?&rdo;&ldo;刚才一位温小姐说她有急事先走了,让我来告诉你一声。&rdo;温暖即时从座位上跳起来,按下心中恐惧,问,&ldo;帐单付了没?&rdo;&ldo;她已经付过了。&rdo;她稍为安心,&ldo;谢谢。&rdo;这就是为什么她很少和温柔出来吃饭的原因,十次里总有八次温柔会中途抛下她而去,只是那些时候都不过是她独自一人食之无味,远没有这次这么惨‐‐她身上一无所有,没有钱包钥匙电话。借餐厅电话拨温柔手机,却一直是忙音,再拨给朱临路,不在服务区。她努力回想还有没有哪个人的电话是她记得的,高访管惕丁小岱杜心同……一刻钟后她不得不接受一个让人吐血的事实,她有限相熟的几个人的联络方式,全都记录在电子手帐里。温柔的手机在半小时内始终忙音,到最后变成了关机,她只好放弃离去。仿古地砖拼出各种花卉图案的步行街上人来人往,巨幅玻璃橱窗里琳琅满目,不是摆放着以各式姿态穿上当季最潮流服饰的模特,就是陈列着价格面议的三克拉晶莹裸钻。人行道的铁栅栏外,最新款的跑车和最古老的公共交通一同被堵在红灯路口,横马路两边有几丛叫不出名字的矮树,沿街商铺上方密密挂着形形色色的招牌,或大或小一块紧挨一块,广告语有的华丽有的直白。这就是她所生活的城市么?为什么看上去象在异域。所有一切对她而言都很不熟悉,陌生得甚至让她觉得有一丝新奇,直到此刻才知道温柔的说话多么正确,她真的已经很久没再出来,习惯了在自己的生活里一成不变,对外界已经忽略到了漠不关心,全无意识外面的天地是如何地日新月异。狭窄街上越来越扰攘,走到路的尽头她终于松了口气。眼前是个开阔却充满人潮的广场,大型商厦前有着三层高的音乐喷泉,在水池边的大理石阶上坐下,她想她迷路了,不知道这是哪里,然后开始发呆,如果再找不到温柔今晚她会无处可归。&ldo;温……暖?&rdo;一把似曾相识的声音在她身后试探性地响起,她回过头去,只见几步外站着一位五十岁左右衣着端庄素慡的妇人,带笑的面容依稀熟悉,她整个愣住,&ldo;占‐‐妈妈?!&rdo;&ldo;我看了你很久,还怕认错人呢。&rdo;占南弦的母亲周湘苓高兴地走上来,&ldo;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啊,看上去一点也没变。&rdo;&ldo;好久不见了,占妈妈。&rdo;从心底里觉得欣喜,她几乎是笑容满面,和占南弦分手前她常常去他家玩,周湘苓一直很喜欢她,分手之后她去了英国,从此再也没有联系,两人已经很多很多年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