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骑过的第一匹马是我爸送的安达卢西亚,那会儿我个子还很矮,每次都要被人抱到马背上才行。……后来见我感兴趣,他就在托斯卡纳建了个私人马场,只是他太忙了,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和马术教练在一起……呃。”
靳晨有些失神地碎碎念了会儿,然后才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不着痕迹地把后面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他仍然慢慢地走着,顺带还温声揶揄:“……我从来都没给人牵过马。”
略显沉闷的氛围里,戚明雨轻轻地笑了一声,而后略微向前俯身,从靳晨手里接过了缰绳抓紧。
“那就别牵了。不是想和我赛马吗?肚子里的午饭也消化得差不多,走着吧。”
话音刚落,刚才还在马背上悠哉赏景的少年已挺直了脊背,双腿轻顶马腹,匀速奔跑了起来。
在明确指令下,马儿的速度越来越快,围着练习场地自由地驰骋了小半圈后,一个漂亮又利落的跃身,人和马一起跳过了障碍围栏。
靳晨回神过来的时候,戚明雨已经骑术纯熟地驭着他的小伙伴跑向了更广阔的地方。
飞驰电掣在竞速跑马场上的身影,潇洒自如,衣襟猎猎。
“信了你的鬼。”
少年轻嗤一声后,举腕伸展开漂亮的五指,带好白手套,把缰绳收短攒在掌心。跨身蹬上马背,收紧双腿骑着马直追过去。
汉诺威是障碍跳跃中的名仕,而纯血马则向来以速度称霸。靳晨很快便后来居上领跑在了主赛道上,从戚明雨身边超过时还顺带嘲讽了他句。
“这就是你说的享年十七岁?”
“哈哈哈哈学长,身为男人,你是不是有点快了?”
“给我闭嘴。”
……
即便夏日喧嚣酷暑当头,快意奔跑时也还是会有风吹来。
这一刻,木栏边的尘土与辉光皆成了沉寂的背景板,场中只余下在马背上互相追逐着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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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降临,跑马场四周镀上了一层古老又柔和的灿金色。
戚明雨握着缰绳,和靳晨并排从障碍训练场上打马而过。两人边悠哉地享受着傍晚景色,边没有什么重点地闲聊着。
随着马驹脚步颠簸,靳晨肩头轻晃着,挺直腰杆眺望向远处天幕。
不知道是因为马场偏僻,还是落日景色渲染,这刻的时光让人觉得格外悠远漫长。
“今天怎么没有见到你妹?”靳晨从层云遍染中收回目光,接着看向了另一面的白色建筑。
“这个时间……”戚明雨思索片刻,“她应该是和朋友们去看魔术秀了吧,昨天酒店的大厅里有挂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