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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庄太后说,秦王来过正房,晦气,今日要睡东厢房。奈何东厢房的拔步床太小,最后只好各退一步,庄太后睡东厢,姜鸾睡西厢,姜佐承仍住在外院。
烛火摇曳着,姜鸾靠坐在西厢房的床头,懒懒地翻看一本棋谱。
看着看着,棋谱上的横线竖线,变成天下局势的纵横捭阖。姜鸾情不自禁地想,那个手持天下权柄的帝王,现在在做什么呢?
这一回,若是他不好好地哄她,她一定不会原谅他。
若是阿娘病情再次加重,她也要怪他。
总之,都是他的错,才害得阿娘和小八这么难过。
月亮爬上树梢,窗外的北风呼呼作响。姜鸾看了一会儿,觉得天色不早,便下了床,将棋谱放回桌案上,闭紧窗牖,吹熄烛火,重新钻入被褥。
“公主,您要睡了吗?”在外头守夜的侍女,见内室的烛火被吹熄,不由问道。
姜鸾:“是的,不用进来关窗,我已经关好了。”
侍女应好,继续坐在外间的榻上打璎珞。
夜色正稠,四周幽阒无声。姜鸾向来入睡很快,她侧躺着,正飞速地坠入梦乡,忽然,有细微的动静惊醒了她。
姜鸾猝然睁开眼睛,正欲问是谁,一根纤长手指,抵在她的唇上。
“嘘——”低沉温柔的声音响起。
窗牖大开,姜鸾借着从窗边倾泻而下的月光,模糊分辨出夜色中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他的修长身形微微俯下,一只手指抵在她的唇边。醉人的暗香萦绕在姜鸾的鼻尖,朦胧的月色将李怀懿的面部轮廓修饰得更为流畅英挺,他的眸光像浩瀚的星空一般深邃,清俊无俦的气度,是众生拍马难及的矜雅高贵。
姜鸾从床上坐起来,李怀懿松开手指,视线落在她身上,紧紧地跟随着她。
“公主,有什么事儿吗?”侍女听见了内室的动静,问道。
“无事。”姜鸾扬声道。她顿了顿,吩咐道:“你退下吧,今日不必由你守夜了。”
侍女欣喜地应了声好,放下打到一半的璎珞,从壁上取下一盏纱灯,提着纱灯走出西厢房,去往下人居住的后罩房。
李怀懿侧耳倾听,待到侍女走远,才在姜鸾的床边坐下。随着他的动作,被磨烂的皮肉摩擦裤管,他忍着疼,一丝表情都未曾显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