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勋大笑道:“好啊!大哥,不过杀马可不能算啊!这一次,我一定会比你多。”两人各举长枪,又向金兵杀去。
原来曾经所向无敌的铁浮图也是可以被打倒的,本来以经开始慌乱的宋兵又重新正定了下来。以经沮丧的士气也重新振作了起来,再度握紧手中的武器,杀向金兵。
这时宋军最后的后备兵力两千后军也以弪加入了战团中。主将阵亡,最为期待的铁殍图也陷入了和宋军的苦战当中,金兵的斗志终于开始动摇了。战场的局面终于又倒向了宋军的一边。王权领着两千宋兵从两翼包抄过去。金兵两翼的拐子马再也顶不住了,开始向后崩溃。宋军从两胁斜插入金兵的中军,金兵终于抵挡不住,全线溃败。战意以失,轶序己乱,在恐惧和败北的沮丧心理下,金兵纷纷扔掉刀枪,四散而逃。宋兵乘势追杀,终于大获全胜。
“赢了。”邵宏渊吩咐李石:“红绸报捷,向建康督都府张枢密报捷。”顿了一顿,又道:“刚才那个在阵前斩杀金军大将的宋兵是谁?查一查他的姓名,晚上把他带到我的大帐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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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上终于又恢复了平静,宋军正在默默打扫战场,不时还能人的惨叫和战马的哀鸣声。黄土地被鲜血染成了赤红色,金兵和宋兵的尸体遍野都是,被砍下的头卢,被斩断的手和腿随处可见;断裂的刀和枪,碎裂的甲胃还粘满了血迹。一阵秋风吹过,空气里发散着浓浓的血腥味。
杨炎怂然觉得胃里一阵巨烈的翻滚,忍不住就在马背上弯下了腰,干呕了几下,却什么也吐不出来。转头看了看曹勋,他的样子也好不了到那里去。
他们从军的时间都有两年了,也参加过不少的阵场,但那都只是数百人,上千人的小规模战斗,像这样超过两万人的大战从来没有经历过。刚才在战争中的时候,两人只顾着奋力死战,打败金军,别的什么都忘记了。也不知道杀死了多少金兵,手上、脸上、身上都满是血迹。现右身处战斗结束以后的战场,两人的心里却都觉得堵得慌似的极不舒服。
打扫战场的宋军一声不吭将一俱俱户体抛入挖好的大坑里,然后填上沙土。几个时辰以前还是活生生的人,认识的,不认识的,宋军的,金军的;这时都变成了一俱俱冰冷的尸体,一齐被埋入土里,若干年后便会化为尘土,化为乌有。而说不定在那一天,变成尸体的就是自己,才被别的宋军或是金兵埋葬,化为尘土,化为乌有。
杨炎看着那些默默干活的宋军,道:“我们是不是不适合当兵,现在我怎么有一种罪恶的感觉,这些死去的士兵不管是金兵还是宋兵,他们一定也有父母、妻子、儿女,他们俯亲人部定都在盼望着他们平安的回去。”顿了一顿,杨炎看着曹勋:“他们中间有多少人是死在我的手里,也就是说是我自己造成了无数仞孤儿寡母,无数衍惨剧。”
曹勋搔了搔头道:“大哥,我也说不清楚。不过战场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不杀敌人,敌人就会杀死我们的。难道真的要像主和派说的那样不和金国开战吗?”
杨炎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其实道理我都知道,当年是金国先来打我们大宋的。我们现在主动进攻金国是为了收复我们自己的土地。打仗嘛,伤亡总是难免的,更难免亲手杀死金兵。只是我心理有些不舒服罢了。”
两人默默相对,半响无话。杨炎看着尸横遍野的战场,思绪不禁又回到了从前的岁月。时间过得真快,距离自己离开那个小山村以经有五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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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以前,正是宋绍兴三十二年(1162年),皇帝赵构让位于皇太子赵眘,称太上皇。
八月时节,桂花飘香之时。
绍兴府郊外临济村的田间小路上满是鲜花,青草。官道一边的水田里,稻谷都以接近成熟,放眼望去,以是一片金黄的颜色。
官道的另一边是一个湖泊。湖中零星漂泊着几条渔船。却没有大人,只有十几个孩子在水中嬉戏。却是一幅江南水乡的情景。
这时官道的一头过来了六七匹马。在最前面的骑士是一个玄衣中年人。随后是两匹马并辔而行,骑马的人是一对年约六十左右身穿锦衣的老年夫妇。后面跟着四个壮汉都是青衣小帽的随从打扮。
在湖边的几个孩子被这几匹高头大马吸引住眼光。纷纷爬上岸,来到路边拍手大叫:“好大的马啊,快看,好大的马。”
这时那玄衣中年人停住了马,对其中一个小孩问道:“小孩,你知道万显声家住在那里吗?”
那小孩听了,忙跑到他的马前道:“知道,知道,就在前面不远。”随后又扭头朝湖里大喊:“杨炎,有人找你们家。”
那对老年夫妇一听到“杨炎”两个字都竟不住身体一颤,互相对视了一眼。
锦衣老妇道:“姓杨?莫非就是他?”
锦衣老者摆摆手道:“不急,先看看再说。”
这时只见湖中水花一分,一条人影如游鱼一般从水中跃出。在空中连翻了几个筋斗,借着湖中的那几条小船,如蜻蜓点水一般跳到岸边。水里岸边的孩子们纷纷拍手叫好。那问路的玄衣中年人也禁不住道:“好轻功。”
跳上岸的原来是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子。皮肤黝黑,一头乱蓬蓬的短发,全身水淋淋的只穿了一条短裤。却有一双黑的发亮的眼睛。上岸后便问那个叫他的小孩道:“是谁找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