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页小说站

第4章（第1页）

&ldo;怎么，即使知道是晋王本人，也不卖个面子，陪本王喝一杯？&rdo;

何芳子跪着不起，&ldo;晋王刚刚既然为民女解围，就该是懂我。民女，确是不曾陪酒的。&rdo;

&ldo;哦？&rdo;

&ldo;晋王更应明白，民女何芳子之所以能够胜过其他花坊的红牌，成为这北宋第一舞娘，多半就是剩在一身傲骨，也正是源于这身傲骨，各位大人，官爷上梅轩来找民女，才不会觉着是轻贱了自个儿的身份。&rdo;

笑眼望着跪在地上的人儿，赵光义暗中感叹，这何芳子既然自视一身傲骨，为何干愿留在花坊里当个舞娘？莫不是有个足以牵绊住她的理由，他想以她的品性，宁愿死，也不会在这里卖艺偷生。她说她不曾卖笑，如若真是这样，脸上那层面具般的媚笑，又是什么？

想到这里，晋王不禁莞尔，这北宋第一舞娘，也只不过是个活在乱世中，努力保住自己一丝尊严的人罢了。

&ldo;不喝也罢，你带我去见筠落燕，本王叫他陪我喝去。&rdo;

&ldo;谢晋王不刁难民女。&rdo;何芳子起身谢恩。&ldo;筠爷已在天字二号房静候多时，烦请晋王随民女过去，这间屋子已经被民女扰乱了，不适待客。&rdo;

天字二号房内，筠落燕听到外边临近的脚步声，放下手中酒杯大步跨到门前开门，将赵光义迎进房内。

&ldo;好久不见了，晋王。&rdo;

赵光义随他进屋，&ldo;是啊，自从那日汴京一别，本王和筠弟似有半年多没见过面了。&rdo;

招呼晋王下坐，筠落燕笑问。

&ldo;晋王可曾记得筠某为何离开汴京？&rdo;

&ldo;本王只记得当时筠弟突然说要为本王寻得一匹如待月般，日行千里的良驹，难道已经找到？&rdo;

&ldo;相传有匹绝世好马名为追星，不但日行千里，且通人性，一生只从一个人，不侍二主。&rdo;

听到此话，赵光义眼前一亮，他是爱马之人，自然会对这种难寻好马心动。

&ldo;筠弟可曾见过？&rdo;

&ldo;见过。&rdo;眸底闪过一抹阴霾，筠落燕淡然开口，&ldo;只是我找到他的时候，正值他的主人战死沙场，筠某原本想借机将他带回，可这追星不侍二主，自然不会从我，只得眼睁睁看着他傲然奔向敌群，乱箭射穿而亡。&rdo;

&ldo;哦？那真是可惜了。&rdo;脸上显出失望之色，赵光义轻叹。

门外正欲端茶进去的何芳子，在听到他们的话时也是淡淡一叹。

追星吗？那是他的马，后蜀十三皇子孟玄燕的战马，那匹宋蜀之战上，眼看自己主人生命奄奄一息，亦然以自己身体为主人抵挡飞箭的良马。看着爱马死在自己面前，当时的燕子是怎样的心情？现在的他，又是以何种心情来讲述这件事的？虽然他更改了时间，更改了情节，但那失去爱马的痛，怎能更改？

压了压微微颤抖的手，何芳子深呼吸几次，调整好情绪，敲门进入。

&ldo;这是咱们梅轩最好的普洱，我特意端来给两位爷尝尝，等过一会儿厨房准备好了，我再派人端些稍好的酒菜过来。&rdo;　一边给面前两个男人倒茶，何芳子一边说着，&ldo;方才我在门口听着筠爷说马，芳子虽不是很懂马，但记得筠爷不是有匹良马名为待月么？何不将这匹马赠与晋王？&rdo;

听到何芳子的话，筠落燕全身一疆，冷漠的脸上窜过一丝愤怒。

&ldo;哈哈哈哈哈……&rdo;豪迈的笑声响起，充斥整个房间。

笑罢，赵光义调侃的说道，&ldo;芳子姑娘可看到筠弟脸上的怒意？本王也是爱马之人，何尝不想要了那匹待月？只是筠弟曾说待月乃故人相送，转送给本王，怕是对不住那送马之人。&rdo;

听到这儿，何芳子不同意地摇摇头，&ldo;故人怎能比新人，马是故人送的，只要有惦记着故人的那份心，也就够了，筠爷何必拘泥于这马？赠与晋王这样的爱马之人，既是延续了故人赠马的心意，也是圆了新人爱马之心。岂不是两全其美？&rdo;

这待月本是她的，她给他，就是为了哪日能助他一臂之力，现下正是这马派上用场的时候，他怎能错过时机，他不送，反倒是误了她的心意。

芳儿，你可知这马现下是你我之间的唯一牵绊，我不送，就是不想与你再无瓜葛。如今你逼我将这马送与赵光义，换得推荐我的机会，我怎会不明白？但你可曾明白我？我可以利用追星的死告诫赵光义不可错过良才；却不曾想过用待月来换取他的信任。

你太傻了，这么做，莫不是将你我的一切，逼上绝路？

屏气沉思许久，筠落燕终于下定决心开口。

&ldo;听姑娘这么一说，筠某才恍然大悟。的确，筠某不该拘泥于物质，礼节上的约束，如若晋王不弃，这待月从今天开始，就是晋王您的了。&rdo;

听到这话，赵光义笑笑，拿起桌上的茶一口喝下，&ldo;筠弟，待月是匹灵性好马，虽然你同意了，但那马不定会顺从于本王，若是马归了本王，本王却骑他不上，岂不是误了这马？&rdo;

赵光义此时是在试探，明话里虽谈论的是马，但话中的含义不难猜出。

&ldo;晋王，您是驰骋沙场的英雄，还会驾驭不了区区一匹千里马？何况有筠爷的辅助，别说是这匹厥马，就是那吴越，北汉，又算得了什么？&rdo;何芳子媚笑着。

&ldo;姑娘这是在帮筠弟自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