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把车拆毁了吧。拆成了废车,就找不到任何证据了,但是好端端地把一辆车拆了,反倒会引起人家的怀疑。车子准还在。
她想听听重金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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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二人几乎扭在一起,从休息室回到客房所在的那层楼。江梨子咬耳朵说:
&ldo;接了我的电话,就到我的房间来吧。&rdo;
她呼出来的气热呼呼的,似乎不光是喝白兰地醉了之故。重金也一下子周身发热了。他不由得问了句多余的话:
&ldo;我真可以去打扰吗?&rdo;
对方温柔地瞪了他一眼:
&ldo;傻瓜。&rdo;
尽管回到自己的房间了,他却心神不宁。事到如今,他一个劲儿地想念美由纪。她也不是没有外激素。然而江梨子是将雌性气味一古脑儿向男人喷射过来,恰似直接照明,美由纪是有所抑制的,象是间按照明。
他不论和美由纪相处多久,都不会感到疲倦。但和扛梨子一道用餐后,仅仅在休息室里喝了一杯,就已弄得精疲力竭了。他准是被她的地位所压倒的。
但藏方隆一郎却因为呆在恰似强烈的直射日光般的江梨子身旁而减了寿,从这一点来看,也未必是被她的地位压倒之故。
这种时候该怎么办呢?重金居然想去跟美由纪商量一下。即将去拥抱另一个女人时,却想去和相熟的情人商量,男人这种心理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重金想道:
舰载机第一次要降落到另一艘航空母舰上的节骨眼儿上,由于摸不清方向,就去请求原来那艘母舰的管制塔进行诱导。我这种心理莫非就是飞机驾驶员的心理不成。闹了归齐,对我来说也许美由纪是唯一的母舰。这会子她在干什么呢?
一看表,快到打烊的时间了。时光不知不觉之间就溜过去了。
江梨子即将打开容许的最后那扇门时,重金蓦地感到一阵冲动,追不及待地想见见美由纪。要是就这样回到东京去,会如何呢?江梨子的架子那么大,决不会宽恕他吧。
这当儿电话铃响了。一瞬间,他以为是美由纪打来的,就扑奔过去,拿起了话筒。江梨子用甜蜜的声音象搔痒般悄悄地说:
&ldo;来吧。&rdo;
重金觉得自己仿佛是给斑蛛的网子套住了的猎物一般,一把一把地被捯到她跟前去。他已无法逃脱了。
他一敲江梨子房间的门,门就象等急了似的立即被打开了。她换上了旅馆给预备的浴衣。大概又洗了一次澡,肌肤发出澡水气味。原先拢得高高的头发,而今长长地垂下来了,艳丽蓬乱地披在肩上。当她躺到床上时,那头乌发准会越发妖冶地披散开来,撩逗男人的心。
&ldo;请进。&rdo;
江梨子象诱惑般地笑了笑,稍微歪了一下头。重金眼看着就被吸到蜘蛛网的核心去了。他的身心都被她吐出的外激素麻醉了。
倘若把男女关系比作比赛和竞赛的话,那么越有经验者就越有利吧。不论男女,性有各种型。犹如指纹一样。不同型的两个人配为一对,就构成了只有当事者相互间才能理解的世界。
男女的性器不论怎样搭配都能适合,但男女的性未必协调。经验丰富的人便取得了跟任何对手都能协调的能力。然而这样的协调能力是既缺乏节操又刁滑卑劣的。
在恋爱这场战斗的初期,如果遇见了合适的伴侣,就不想另找了,为了长久地维持与这个伴侣的关系,就不可能取得丰富的经验了。
由于彼此满足于&ldo;唯一的异性&rdo;,就失去了身经百战、砥砺磨炼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