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唯景的声音惺忪沙哑,一听就是刚睡起来:“睡着了。”
她无奈:“现在睡醒了吗?”
“睡醒了。”孟唯景在那头缓慢地说,“抱歉了。”
她摇头:“没关系,你还在宾馆吧?等着我,我去接你。”
“接我做什么?”他起来了,去了洗手间,听筒里传来水龙头的声音。
“来我家吃饭。”她站到床边,有年岁的梧桐树刚好触手可及,这种近在咫尺的生机令人满意,“我妈妈请你来我家吃饭。”
“好。”
那头沉默良久,才有说了句,“我自己过去,你在家等着。”
许苏估摸着时间下了楼,小区门口是一条隐蔽的胡同,不知道比当年的流苏巷窄多少,好在拐个弯儿就是宽阔马路,只是路灯亮度一般。
她在马路旁等了会儿,见到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停下,一道黑色身影从车上下来,手里捧着一束花,花下面垂着一盒蛋糕。
孟唯景的侧脸比起三年前更加有棱角,更加凌厉。他一只手捧花,一只手关门。出租车开走,他很快把手插进兜里,宽肩窄胯,双腿修长。
他一转身就看见巷口处等待的她,手里的花都没地藏。
许苏小跑过来,轻声唤道:“来了呀。”
眼神有意无意地朝鲜艳欲滴的花瓣上瞟。
孟唯景把蛋糕递给她:“生日快乐。”
“你知道是我的生日?”许苏很惊喜。
“嗯。”他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
要是连这都不清楚,怎么当她男朋友。
“那就回家吧。”许苏看了一眼手里拎着的蛋糕,白色透明的包装,浅粉色的蛋糕很漂亮,有白色羽毛装饰。
孟唯景也看她,询问道:“好看吗?”
“一般般。”许苏中肯评价道。
“一般般还看那么久。”他抬头,笑道,“你又口是心非。”
许苏偷笑,她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太得意,否则孟唯景的尾巴会翘上天的。
但她的颧骨升天了。
不说话等同于默认,孟唯景又盯着她看了两秒:“走吧,带路。”
许苏长长的“哦”了一声。
胜利者的姿态维持到苏凌打开家门,孟唯景笑意盈盈地奉上鲜花:“阿姨,祝您身体健康。”
这种官方祝福在长辈这里很是受用,可许苏就郁闷了。
他还以为孟唯景这花是送给她的,不过苏凌真的是很开心。
苏凌开心,她也开心。
苏凌端菜的时候,孟唯景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你通知的太晚了,我只订了一束花,你不要觉得我偏心。”
许苏耳边痒痒的,全是他呼出的热息,这和往日不同。他正经说话时表情特别认真,很禁欲,和那时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