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郭延哽咽,心里鼓着一股暖意。
明明说好的眼泪不轻弹,失去修为后家族里的人对他一再冷漠,甚至叫他快点离开天虚门,腾出个空位给家族其他弟子,在凡间随便当个
管家,不要再丢人现眼时。
连父母亲也没有反驳家族长辈的话,反而摸着幼小懵懂的弟弟脑袋,用着愧疚无奈的眼神望着他。
他也不过是被凉透了心,对家族原本和蔼的长辈、血脉至亲的父母感到发寒的失望。
即是如此!
他郭延没了修为,也是一名坚毅不拔的剑修,怎么会为了这种事情流泪!
怎么会……为了二师兄给他酿酒的这点小事流泪……
郭延握着白玉做的酒壶,没有看到蔺珑和司徒巧拼命给他打的眼色。
反而在二师兄深邃关切的眼神下,不争气的眼泪滴在白玉光滑的酒壶中,又不争气的眼泪顺着瓶身落在地面。
眼瞧着郭延要喝下,她这二徒弟酿制的稀奇古怪的酒。
蔺疏忍不住出面阻止了,按下了郭延想要举起酒壶的手,眼神柔和地说道:“先不着急,你伤势刚好,暂时先吃点其他菜吧,沂芸给你们
准备了许多精美的菜式。”
郭延在师尊的视线下,缩起了脖子,躲闪着眼神不安地说道:“是的,师尊。”
哪怕他尽量不想去在意,家族那些无情的人。
可师尊的想法,他却不得不在意,如今玄机峰是他唯一的容身之所了,可如今他只是个丹田破损,再也不能修炼的废人。
如果师尊也不要他,他真的没有地方可去了。
郭延害怕离开玄机峰,离开这自幼生话的门派,和众多师姐、师兄和蔺珑、司徒巧……
蔺疏轻而易举地看出了郭延的不安,内心也是五味杂陈。
他内心的不安也是她身为师尊的失职,要不是她离开玄机峰,要不是弟子们为了救她出天寒牢,一个个前扑后拥参加内门大比。
郭延也不会超过自己的实力范围,对上紫陨峰的弟子,最后重伤离场,丹田破损再也不能修炼……
蔺疏知道,唯一能解决郭延内心不安的办法,就是给他修补好破损的丹田。
而她经过一番搜索,发现了一个专门修复丹田的药方,可惜药方上的灵药无一不是稀罕奇缺之物,连她一时半会也找不到。
蔺疏直视着郭延,用着温和的眼神安抚道:“师尊已经找到治疗你破损丹田的方法,稍微给师尊一点时间,凑齐丹药上的灵药,很快你就
又能修炼了……”
“真的……吗?”郭延过于震撼,原以为被判了死刑的疾病,现在突然有救了,顿时心脏像被激动的喜悦振奋,兴奋过后又有一丝怀疑。
害怕这终究只是一场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