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沈谕第一次听姜沂说这么长的分析,她分析的理性到位,眼神又真切,明明是褒义的话,可沈谕听了就是有种难言的淡淡的失望。
因为按姜沂这么说,沈谕觉得自己好像是个高级的“工具人”,永远融不进姜沂的圈子,跟她关系很近实际上又很远,就好像她们彼此作为对方的船坞,让对方暂避一下风雨。
可是船终究要开走。
沈谕觉得,自己内心好像不想这样。她觉得自己内心渴望着能走进姜沂的圈子,能跟她关系更近一点。
如果姜沂不能在她这停留,那她就跟她一起,扬帆远航。
沈谕还在笑着,姜沂却觉得沈谕的情绪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但她回味自己刚才说的话,也没察觉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心下有些感慨沈谕有时候还真是不像面上看的这么粗犷,心思也有敏感的时候。
“傍晚来县城里的姜家找我。”姜沂笑笑,转身从小巷的另一边出去了。
沈谕回到面馆,就被自家母亲、掌柜、小芸围住了。
“小谕,刚才那位就是山庄的姜堂主吧?”掌柜小生有些激动,“果真是谪仙下凡一般的人物,光是看她两眼就要心醉了。”
沈母也接口问道:“阿谕啊,刚才那就是庄主的姑娘吧?眉眼跟庄主很像。”
沈谕正要说话,就听见小芸说:“谕姐,刚才那个姐姐好厉害啊,她一说话欧员外都不敢吭声了呢。”
他们叽叽喳喳的,听得沈谕一个头两个大,就把姜沂来找她的事儿说了说。
“话说,那个欧员外是什么来头啊?”沈谕说完,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掌柜四下看了看,才低头跟沈谕说:“这个欧员外,是南桥县令的弟弟,家里有不少田地,算是有权有钱,经常来咱们九原镇晃荡。”
“不过还是没法跟姜堂主比,毕竟整个南桥县最大的家族就是姜家了,还不算上弟子遍布云州九原山庄。”
沈谕了然了。大家也都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谁也没有多说什么,这事儿就当是过去了。
到了半下午,沈谕就开始收拾行囊,备好马准备前往南桥县主城区。
西方残阳如血的时候,她准时地来到了姜家府邸前。
事实上,早在一刻钟前,她就已经差不多到了姜家府邸附近,只不过一直没找到正门,就沿着外墙走,又骑了一刻钟才找到。到了正门她在心里感慨,姜家这个府邸也太大了吧,听说里面住着上百口人,如今看来很有可能是真的。
正门很大,很多人进进出出的,都穿着华衣,手里拎着各式物品。沈谕看了一会儿,思忖道,看来今晚是有不少人来给姜家送礼了。
她把马拴在树旁,径直往大门走去。
刚要跨过门槛,她就被两个门童拦住了:“你是哪家的小姐?有没有请柬?”
沈谕一愣,这她不知道姜家今晚是要搞宴会的啊。
门童见她拿不出请柬,穿的又普通,只当是来蹭饭勾搭公子的丫头,就有些不耐烦地要打发她走。
“哎,姜沂是我师姐,她让我来找她的。”沈谕有些着急。
门童却是一点不在乎,“小姐的名讳也是你随便乱喊的?她是你师姐我还是你师兄呢,赶紧走吧小姑娘,你这样的我见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