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相府被盗。
账本失窃。
府内的账务,是由管家负责记录的,但他也就是个打杂的,真正管事,执掌内务的是大夫人,她听说了这件事情后,吩咐管家不要声张,连夜加工,做个假账本出来。
刚好,把以前的烂账一笔抹去。
天明时候,大夫人去找左相,说是心神不宁,想去山上拜佛焚香,问能不能让苏瑾陪同。左相想都不想就同意,“你是她的母亲,她随身伺候是应该的。”
大夫人屈身致谢。
苏瑾但笑不语。
她们两个坐着马车刚离开相府没多久,大夫人突然尖叫,“啊?库房的钥匙丢了。”随后吩咐车夫赶紧往回走。
进了府,看着左相,一把心酸一把泪,“出门前我特意检查了的,好端端的怎么会丢了。刚才沿途来来回回的也找了好几遍,都没看到,老爷,这可如何是好。”
左相看了眼苏瑾。
心有怀疑。
随即问大夫人,“途中,还没有和其他什么人接触过。”
大夫人颤颤巍巍的摇头,显得很焦虑,又很害怕,“没啊,我跟四丫头两个人坐在车里,从头至尾,都没有见过陌生人。”
说完突地跪下,“老爷,我辜负了你的信任。”
而后嘤嘤啼啼的哭。
库房里面放着的,是相府所有积蓄,包括田产收据、地契、现银和收藏。
那可是相府的命根子!
左相彻底暴跳如雷,猛的朝着苏瑾开火,“你个逆女,赶紧把钥匙交出来,不然,我今天非得一棍子打死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当贼。”
苏瑾屈膝,“不是我偷的。”
神情不卑不亢。
可左相分明不信她,自从苏瑾回府,左相就没有一刻不把她当外人,眼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第一个怀疑的,自然是她,“来人,搜身。”
侍女听见左相吩咐,立刻从门外进来。
在苏瑾身上乱摸一通,一会拨拨头发,一会查查衣袖,验的甚是仔细。不多会,拿出个钥匙,“老爷,是这个么?”
左相定眼,“是。”
找来家丁,准备动用家法。
苏瑾抬头,看着那串钥匙,形状不一,应是用来开不同的门箱的。
这是她第一次瞧见库房钥匙,先前从未见过,刚才那个侍女装模作样的检查了半天,使了个障眼法,在外人看来,钥匙是从她身上搜出来的,其实一直捏在侍女手里。
真拙劣!
想到此,抬头朝着大夫人笑,一丝嘲讽浮在唇畔。
大夫人猛然一惊,笑?这个贱货竟然笑的出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嫁祸她偷了钥匙就完了么?不!好戏还在后头。
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拦下准备施刑的左相,“老爷,我方才丢了钥匙,匆匆折回去找,四丫头却说什么身体不适,先回房,我在想,她是不是趁这个机会动了库房的东西。”
什么?
还有这种事情!
左相手中的棍子刚要向着苏瑾狠狠落下,听到这个消息,赶紧拿了钥匙去库房亲自查看,那可是相府三百多人维系温饱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