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么能一边哭,一边把自己的脸弄得那么红?
还有,什么人才能一边哭,一边张大嘴巴?
张,从未养过小孩,把一切想得过分简单的,淼淼,整个人都不好了。
原本还想问上几句,x个贤妻良母人设的张淼淼现在恨不得拔腿就跑。
奶娘为什么就不能快点把孩子哄好呢?
张淼淼站在四阿哥身边,浑身上下就透着四个字——手足无措。
“大格格这是怎么了!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得了雨浓的回报,四阿哥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屋子里除了抱着大格格的奶娘,其他人全部都跪在了地上。
雨浓想要跪下,张淼淼朝她摇了摇头。
她说:“雨浓,我问你,大格格哭成这样是不是她身边的人伺候得不好?”
雨浓摇头:“大格格抱过来的时候就是睡着的。奶娘也不敢惊动她,一直都抱着大格格,没把她放下。谁知一炷香前,睡得好好的大格格突然就惊醒,然后大哭了起来。奶娘起初以为大格格是饿了,但是大格格不吃。精奇嬷嬷听到动静,也过来了,她瞧了,说大格格身上没什么不好,恐是突然换了地方,受了惊吓才会啼哭不止。奴婢想着小主子这样哭下去,会坏了嗓子,这才斗胆叫醒了阿哥爷和福晋。”
小儿受惊,不是小事。
已经夭折了一个女儿的四阿哥,顿时自责不已。
他想到了张淼淼之前说的话,李氏是病了,但是她已经病了一段时间了,过去她没有伤到大格格,将来也不一定会。偏偏他不放心,怕大格格有个万一,执意把她挪过来了。
结果一直好端端的大格格受了惊吓,哭得嘴唇都紫了。
四阿哥他看了两眼奶娘怀里啼哭不止的女儿,脸色越发难看。他厉声吩咐:“都还愣着干什么!王以诚拿我的牌子去请个小儿科的御医来!”
王以诚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十月的天气,豆大的汗从他的额头上滑落:“阿哥爷,夜深了,小儿科御医都已经出宫了,这么去叫,怕是要惊动天子和德主子。不如奴才阿哥所的值班房里找今夜值班的御医过来?”
王以诚说完这句话,心惊胆战地低着头,不敢去看四阿哥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
四阿哥沉默了。
卑不动尊。大格格不过一个两个月的小儿,没有为她的病情惊动熟睡父母长辈的道理。
但是他就这么一个女儿!
“王以诚,你是把爷的话当耳边风了吗!还是说你要抗命!”
“阿哥爷息怒!”王以诚以头抢地,“奴才不敢!求阿哥爷三思!”
满屋子的人在王以诚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起磕起头来:“求阿哥爷三思!”
站在四阿哥身边的张淼淼瞧见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忍不住伸出手就握他的手。
太不近人情了。
这要是放到现代,谁家孩子病了,为了怕惊动家里长辈,不去医院,能被人喷到热搜头条。
“阿哥爷……”张淼淼用力捏住他的手,“阿哥爷今夜睡在了外书房,不知道大格格啼哭不止的事情。是我,头一次养孩子,什么都不懂,见大格格哭了,就慌了,命人拿着自己的腰牌出宫请御医去了!王以诚,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