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才发现便已经成了临山之主,坐拥整个山头。
从此以后穿金戴银,吃穿不愁。
花赐看着他沉思,目光所及之处是一身褐色貂衣,甚是华贵,那直垂到手臂处的两缕白眉被挽起来,别在耳后,与发丝垂在一起,叫人分辨不出来。
头上束发用一根豪猪棘刺束起来,随意至极。
……
花赐淡淡收回目光,“我去接妖皇大人,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办吧,势必要找到杀我妖众的凶手,带回妖界刮骨示众,诸位可有异议?”
豪猪凶猛还刀枪不入,大殿之上?能打过牙相伯的寥寥无几,自然没有反驳,花赐满意的点头,抬脚朝外走去。
“护法大人,如果那人反抗该如何?”
“杀!”
————
只亮了一只蜡烛的大殿里,烛火飘摇之际,将?床榻上的人包裹在浓厚的阴影中,刀也割不开,针也刺不透的压抑,将?一切笼罩禁锢。
烛下无光处,暗淡漆黑,如腐烂尸体上?淌下黯黑冰凉的鲜血,蜿蜒曲折,覆盖了叙华衣阴沉的脸色。
她一身华衣,高绾的发上?金钗银钿玉搔头一个不差,丁香色的衣裙精致华美,玉珠耳坠子?叮铃作响。
“小衣,素娘最?近如何了?”
叙华衣上?前一步,从阴影中走出来,明媚的眉眼带笑,眼中渗出暖意:“劳烦父王挂心了,素娘最?近按时吃药,身体好些了,她原本是要来拜见您的,我看她体弱经不得风吹,便吩咐她先缓好身子?。”
龙王声线沙哑,恍若破旧的老?钟,低沉嘶哑,饱经沧桑:“风吹?如今西海封海,哪来的风可吹啊……”
叙华衣身子一僵,抬眸不安道:“父王,您知道封海之事?”
床榻上的人重重的咳嗽几下,声音愈加干涩,喉咙似火烧干哑的不成样子,叙华衣接过一杯水抵在他唇边,却被他抬手移开。
“我就算卧病在床,也知道西海近日发生的事情,庸然封海,心思昭然若揭,如此撑不住气,怎么能成大事?若西海最终落在了他的手中,早晚会冲撞了昆仑山,得个移山填海的结局,我定死不瞑目!”
龙王情绪激动,手攥着被褥狠狠的锤下去,四处一声闷响。
“父王!”
“至于扶羲,扶羲聪明睿智,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身边还有谢缘师指点,原本是个做龙王的合适人选。我曾经甚至不计较她母亲的所作所为,考虑过立他为西海太子?,可是……”
在叙华衣看不到的地方,龙王眉头紧锁,面前掠过那日大殿之上?金龙给?自己带回来的场景。
西海蛮地
横尸遍野,血流千里,所有人皆是一刀毙命,尸首分离,死相惨烈。
而这一切,都是他这个儿子所为。
如此心狠手辣的无情之人,怎么能当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