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莨两眼倏然一亮,亮得睫毛上的密密水珠也晶莹剔透。重重点头:&ldo;嗯!&rdo;
心里的雀跃来得突然,高兴得想蹦跳庆祝,她便双手搂在他脖颈两旁,抱着他喜不自胜:&ldo;最喜欢帝君了!过几日便能成亲,感觉做梦似的!&rdo;
北霁帝君身形微僵,小时候抱着她自然而然,那时只觉着她是个可爱的女娃娃,如今……她确实长大了,如此拥抱为男女间的亲密互动,他从未有过。
耳尖微微发热,他有些不太习惯,却喜爱听她这直接不矫揉的坦白话语,煨在心头,又暖又舒心。
帝君犹豫片刻,正伸手要回抱。哪知步莨突然松手推开他,笑靥灿烂:&ldo;那我就先回去啦,这几日我会乖乖地等帝君迎娶我!&rdo;说完她面颊通红,羞涩转身,蹦蹦跳跳朝宫内跑去。
帝君两手环成了弧状顿在半空,尴尬地收了回来。看着渐行渐远的俏丽身影,隐约还能听到那风铃般悦耳笑音,声声遁入他耳内,在耳畔袅袅余音。他也不免勾唇愉悦笑开。
临近大婚,步莨旁敲侧听,总算知道个同新婚之夜有关的重要讯息‐‐落红。
步莨坐在凳子上,一边看着花瓶里的梅花,一边发呆。听闻这落红指的是见血,夫妻在新婚之夜睡觉时,女子得落红,以此证明夫妻恩爱、琴瑟合弦。
她想了想,愁了愁,也没打听到这该见多少血才合适?莫非越多越能证明夫妻关系好?
思忖良久,步莨走出屋,在魔宫的练兵场找到将军伍峯。朝练兵的台上高喊:&ldo;伍峯!有无称手的匕首,借我一用。&rdo;
台上一人正持枪练兵,听得声音霎时转身。身形魁梧高大,面容堂堂端正,肌如麦色,双目炯炯。正是将军伍峯,也是魔君之一。
只见他行至栏杆,翻身跃下高台,动作矫健如飞龙行云。他快步行至步莨身前,问道:&ldo;公主的紫藤鞭不称手吗?要匕首何用?&rdo;
&ldo;唔……&rdo;步莨沉吟些许,闪烁其词:&ldo;就自有用处,你且给我呗!&rdo;
台上训练的士兵各个凑来趴在铁栏杆,朝下方调侃:&ldo;小公主不会拿匕首用来在新婚之夜谋杀亲夫吧,哈哈!&rdo;大家嘻嘻哈哈开着玩笑。
步莨抬头瞪他们:&ldo;去去去!你们才谋杀亲夫。&rdo;
说着,她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指着他们:&ldo;本公主可告诉你们了,帝君是我心头肉,你们以后若敢欺负他,小心我鞭子伺候你们白花花的屁股!听见没!&rdo;
个个听得是捂着屁股,哎哟抽着气,好似真被打了,又笑道:&ldo;公主要是把我们屁股打得露了白,帝君定会醋意大发把我们给杀了去!&rdo;
&ldo;这么有闲?要不围着魔宫跳十圈吧。&rdo;伍峯严肃警告。士兵们最怕将军发怒,忙收了心,拿起手里的兵器重新开始训练。
伍峯视线落回步莨脸上:&ldo;若公主不急,明日我将匕首亲自奉上。&rdo;
步莨摆手笑道:&ldo;不急不急,三日内就好。那我不打扰你操练啦!&rdo;
直到步莨身影消失在场外的拐角,伍峯才收回视线,吩咐士兵们自行训练,抬步就离开练兵场。
待他离开,有人嘿嘿八卦:&ldo;将军定是马不停蹄去寻兵器材料,连夜要给公主造把匕首呢!&rdo;
众人纷纷嗟叹:可惜啊,小公主眼里只有北霁帝君,瞧不见将军一片赤诚之心。
次日,步莨将将醒来,灵虹便道将军曦光刚亮就在门外候着,还叮嘱说别告诉公主,只等公主醒来再传达。
步莨听言,头发未梳,随意施了个净化术,披上外裳就出门,果见伍峯坐在屋外庭院的石凳上。
伍峯见她出来赶忙起身站得笔直,显然未料她披头散发就出门,愣了会儿。
步莨走去,语气不愉:&ldo;不是交待了不急吗?你定是连夜自个儿去赶制的吧?不晓得休息吗!&rdo;
伍峯默然听她训话,从腰间拿出一只小巧匕首递过去。步莨却盯着他虎口处的深色疤痕,应是锻造时被溅起的火花灼伤的。
步莨接过匕首搁在石桌上,拉住他的手坐了下来,吩咐灵虹取来蛇毒膏。小心翼翼帮他擦着药,一边念叨:&ldo;不过一把匕首,随便弄来就行了。&rdo;
见她全神贯注抹药,因担忧而眉头微蹙,伍峯只觉被她触碰的地方热辣辣的,比昨晚被火星刺到还要烫百倍。脸上也起了暗红的羞,他庆幸自己肤色深,任谁也瞧不出异样。
涂完药膏,伍峯又将匕首推了过去:&ldo;公主看看喜欢不?&rdo;
步莨擦干净手,这才拿起匕首细瞧。刀鞘为珍珠鱼皮包裹梨花木制作而成,正反各镶嵌一枚紫晶石,这一瞧就是女子用的匕首。
步莨抽出匕首,登时惊讶,匕身竟是半透明的,犹如白晶一般,在阳光下通透无暇。日光穿过匕锋,于石桌上折射出彩色光带,美伦无比。
步莨正要用手指试探,猛地被伍峯握住手腕。
&ldo;公主切莫触碰,此乃妖界钢晶,削铁如泥,即便是轻触,也会破肌流血。&rdo;伍峯将她手按在石桌上,离匕首隔着安全距离。却又不动声色地用手掌丈量她手腕的大小,这才松了手。
公主的手腕比看起来的还要娇小,他能一手握满她两只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