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起来他流血的小手臂,急忙去看,血还在流,车内地毯上、座椅上、宋斯年身上以及她衣服上都是血迹,整个像是车祸现场。
宋斯年见她呆愣着,勉力微微一笑,“枝枝,想让我死吗?”
苏枝惊醒,小脸惨白,不再理会宋斯年的话,抿唇启动了车子。
到了医院,宋斯年被送去急诊室处理伤口,苏枝呆呆地靠着医院范白的墙壁,脑袋低着,神情空洞。
陈桂清一路小跑过来,看见她,大惊失色,围着她转了好几圈,手都不敢碰她,“枝枝,你这是哪受伤了,这么多血?”
苏枝去靠着陈桂清,嗓音很低,“陈姐我没事,这是宋斯年的血。”
陈桂清这才舒了口气,拍了下她的肩膀,询问,“怎么了?还没跟宋先生和解吗?”
苏枝不知道该怎么跟陈桂清说,宋斯年喜欢她这件事,她身为当事人都觉得荒唐至极,难以接受。
她现在只想逃避,脑袋贪恋似得在陈桂清温暖的肩膀上蹭了下,她站起身,揉了下僵硬的两颊,“陈姐,我先回去了,你在这看一会,等宋斯年那边来人你再走。”
陈桂清以为她困了,应承,“回去开车小心点,别开太快,雨天路滑。”
“我知道了。”
苏枝回了秋风苑那边的房子。
已经夜里十一点多,徐姨早早入睡了,苏枝进了浴室,脱掉身上沾满血迹和雨水的衣服,泡进了浴缸。
水没过胸|脯,圆润皙白的肩头露在外面。苏枝坐在浴缸里,双臂抱膝,下巴搁在肘弯处,觑着泛着波纹的水面发呆。
今晚发生的事情超乎了她的想象。
陆思淼身败名裂退了圈全因她的靠近,
照拂她六年之久,她一直把他当成长辈的宋斯年喜欢她,是男女之情地那种喜欢。
苏枝脑袋猛地缩进浴缸里,呼吸凝滞,在水下憋了小半分钟,肺部呼吸困难,才把脑袋从水面下露了出来。
从浴缸里出来,苏枝披了张浴巾,赤着脚站在洗手台前。
诺大的镜子跟前,她盯着脖子上那两个还泛着淡淡淤青的咬痕,抬手抚了下,白皙无暇的小脸上呆滞了会又陡然清醒过来。
宋斯年喜欢她这本就有悖常理,她不会让他继续错下去。
第二天,苏枝跟剧组请了半天假。
下午两点,藤蔓大楼休息室,苏枝坐在圆桌前,两只手抱着杯热可可出神,有人推门进来,咋咋呼呼,
“烦死了我说了这半年不接戏就是不接,你有本事就把我绑了扔去剧组,否则就别来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