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愤之下,宋景用了颇大的力气,桑冬湛被那一剑挥开,猝不及防之下,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手里的枯枝断成两截。
宋景面色冷硬,胸膛起伏,似乎情绪很是不稳定。
一身粗布蓝衣的小少年慢慢地上爬起来,即便被如此欺辱,他仍一如往昔般沉默,只一双黝黑的眼睛越发明亮,眸中暗藏野心与戾气,犹如森林中的一匹小狼。
他舞了那么久的剑,额头布满细汗,轻轻喘了一口气道:“你说的,会为我引荐皓空真人……”
宋景毫不犹豫的打断他,冷笑道:“那也得看你舞的好不好,像刚刚那样的程度,回家种你的地去吧。”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在场并不只有一个宋景,还有许多门派其他弟子,就算他们不修剑道,也不代表没有眼光。
“宋景师兄,此言差矣。”
“我看他舞的很好,宋景师兄何故如此?”
宋景脸面颇有些挂不住,不禁大声道:“我乃剑修,难道你们比我更有资格评价?我说他不好,便是不好!”
突然,一道沉稳男声传来:“景儿,退下。”
所有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中年男子从演武场一侧的大石上飘然而下,此人面貌并不出众,身着朴素青衣,眉目冷硬如冰,背负一柄古拙剑器。
一看到这人,整个演武场猛地安静下来,一众弟子瞬间噤若寒蝉。
便是之前那气焰嚣张的宋景,此刻也变得如小鸡仔一般乖巧:“师父,您何时来的?”
皓空真人冷冷瞥他一眼,并不回应,而是走到一旁的小少年桑冬湛面前,一张冷硬的面孔罕见软化下来,温和道:“我代弟子向你致歉,景儿无礼冒犯,还望见谅。”顿了顿,他继续道,“我观你与剑道一途颇有资质,之前是我思虑不周,不知如今你可还愿拜我为师?”
桑冬湛还未开口,宋景便白着脸道:“师父!”
皓空真人冷喝一声:“闭嘴。”
皓空真人原是一时心血来潮,来演武场考察弟子练习剑术,不料却看到了这一番闹剧。那小男孩桑冬湛的剑法如何,他哪里看不出来?虽然时间尚短,但也能发现其在剑道一途的天赋。
被师父在一众人等面前斥责,宋景狼狈的闭上嘴,看向桑冬湛的眼神极为怨恨,恨不得生啖其肉。
面对期待已久的修行机会,桑冬湛如何不想答应下来?可他也看到了宋景怨恨的目光,如果加入皓空真人门下,以后必然少不了争执矛盾。
尤其是宋景此人,让桑冬湛不禁怀疑起皓空真人的教导水平。然而不论他心中思考了多少坏处,不可否认的是,他能得到的好处比坏处大的多。
这是他目前唯一的机会,只要抓住,他就可以踏上修行之道,娘也有了一线希望。只是这般想一想,那些困难与矛盾,便都不值一提。
七岁的小少年,如今已经能够很好的权衡利弊,并且为自己往后的人生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