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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林枷意识到这一点，笑着问他：&ldo;这么开心啊？&rdo;

姜赦眨了眨眼，唇角弯起，&ldo;是挺开心的。&rdo;

说着他牵着林枷来到一个挡风的角落，外面人来人往车来车去，他们两个瑟缩在这么大一点的地方，一口一口地啃着热腾腾的面包，低声说着话。

&ldo;我们以后怎么办？&rdo;林枷看了一眼天色，&ldo;现在已经快要傍晚了，还下着雪，晚上的话温度会更低，那时我们去哪里？&rdo;

这是很现实的问题，还好姜赦早就想好了。他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决定离开孤儿院，只当有这个想法那天起，便一直思考着这个问题。

但他被困在那样的一个地方生活，狭窄的眼界注定不会有太聪明的想法。

&ldo;我们晚上，先去找地方住吧，外面太冷了，会生病。&rdo;姜赦想了想，眉头皱起，&ldo;就是我们没有太多钱，可能会住得很糟。&rdo;

林枷摇摇头，&ldo;没关系，你不用担心我，以前不小心犯了错还被关进过黑房子里，再糟也不会比那里要糟了。&rdo;

他们那间孤儿院里有这么一个地方，厕所那么大的房间，没有灯光，没有声音，又冷又臭，专门用来惩罚那种不听话的小孩。

林枷只去过一次，姜赦却去过很多次，想到这里，姜赦松了口气，&ldo;还好以后再也不用进去了。&rdo;

顿了顿，他忽然伸出手掌，林枷茫然地看着他，以为他要握手，便伸出手搭过去，&ldo;怎么了？&rdo;

姜赦的手指修长漂亮，他纳闷地看了林枷一眼，用力握了握他的手而后挣开来，将手掌摊到林枷眼前，先是晃了晃大拇指，说：&ldo;首先，我们要找一个住的地方。&rdo;

林枷这才反应过来，姜赦是要说以后的事情。

他笑着点点头，握住那只大拇指，&ldo;然后呢？&rdo;

接着食指摇了摇，&ldo;然后，为了以后，我们要去找工作。&rdo;

林枷接着握住他的食指，&ldo;这两个看起来都很难的样子。&rdo;

&ldo;世界这么大，我们总会找到的。&rdo;姜赦用中指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ldo;找到工作之后，我们可能会很累，所以要注意身体健康。如果生病了，那很多事情都会变得很麻烦。&rdo;

&ldo;好。&rdo;林枷握住他的中指。

姜赦的无名指和中指分不大开，已经自觉地钻进了林枷温热的掌心之中，&ldo;如果可以，发了工资，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去学一些东西，人生这么长，难免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多懂一些，总是没有害处的。&rdo;

林枷的眉眼总是温温柔柔的，他看着姜赦的尾指，轻声问：&ldo;最后呢？&rdo;

&ldo;最后……&rdo;姜赦微微蹙起眉，&ldo;我好像……没有想那么多。&rdo;

林枷却将他整只手都包裹在掌心之中，珍之重之地望着他说：&ldo;最后，我们长命百岁，平安喜乐。&rdo;

姜赦怔了怔，寒冬冰冷，暖意却从两人交握的手中弥漫开来。

他抿着唇，表情没有太多欣喜，也没有太多惆怅，仅仅是诚挚而认真地看着林枷。

&ldo;好。&rdo;

这其实只是一个很粗糙的计划，他们彼此心知肚明，不过说到底，怎么做不重要，为的还是最后那一句话。两人吃了个半成饱，便准备去找住的地方，一路走着，姜赦一路琢磨着林枷那句话，想来想去，觉得有些可惜，他挺讨厌看书的，但林枷以前喜欢，总是摸着一本老书翻来覆去地看。在孤儿院的时候没能上学，也许以后，他们也很难有机会了。

林枷却想着另一件事，一个面包根本吃不饱，未来也许会有很多这样的日子，姜赦的食量特别大，他想赚很多很多钱，让姜赦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吃多少就吃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