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金潼本孑然一身,一无所有,对待周围人的好,他想不出如何报答。
脱口而出的一百张地契,金潼没想过后果。
因为瑞王给的十万两,给的两百张地契,是给永宁的。
不是给金潼的。
李勍知道他去了镇北侯府,看望昏迷不醒的韩元琅,自己派人去接,还不肯走。
李勍表面倒没如何动怒,只不过眼底带着寒意,差遣李煦去找了韩肃。
“侯爷,金潼是我表弟,他与小侯爷之间有些过往。”李煦似有所难言,继续说,“若金潼他日再至侯府,望侯爷能出面劝阻,勿让其进府。”
这只是个小忙,韩肃岂有不帮之理?
当即派遣府兵,把林金潼赶了出去,态度恶劣,让他不许再来,不过并未伤到他半分。
“元昭哥哥——”
元昭无奈地对他摇头:“林公子,今日我带你前来,已是破例,父亲已骂了我。兄长如果醒了,我会派人来通知你的,不必太过忧心。”
瑞王府的马车在一旁等候。
李煦坐在车前,朝他唤道:“表弟,该回家了。”
李勍没有出面,也并未亲自前来接他,他向来不会做恶人,都是让旁人去当恶人,自己做好人。
林金潼只以为是镇北侯府和瑞王府的旧怨,让镇北侯不待见自己,不肯让自己留着探望元琅。
他一脸沮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方才,他明明感觉元琅手指动了……
可林金潼欣喜若狂握住他的手时,元琅仍不曾睁眼。
李煦看他难过,安慰他几句:“镇北侯一贯铁面无私。我知道你和韩元琅关系好,但他跟我们家有仇,金潼,这时候就别去触镇北侯的霉头了。”
一句话将锅推得干干净净。
林金潼放不下元琅:“那我明天换件衣服去呢?”
李煦:“……换件衣服人家就认不出你了啊?别傻。”
“可是……”林金潼难过地垂下眼。
元昭说,黄道长虽然保住了元琅的性命,可怕元琅就此昏睡下去。
黄道长的医术,已是卓绝天下,那东壁先生是他师父,他的医书,总该管些用处吧?
兴许能有让元琅清醒的法子。
归宅之后,林金潼点砚研墨,清泉则为他捧起灯火。
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林金潼提笔在宣纸上写下一行字。
经脉略述。
十一正经、奇经八脉、络脉。
清泉旁边站着,目光流转在纸上。见到林金潼笔下飘逸的关于人体经络的描述,心中不禁微微一震。未曾料到,林公子竟也通医道?
林金潼不懂医道。
他不过是在用力回忆石东壁的那几本医书内容。
有些记不清了,便空出来,以后再慢慢回忆。不管是否有用,这是他唯一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