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当场拆穿了,林金潼唇微抿,认了:“我没摔……四叔怎么知道我是去寻仇的?还知道我寻仇的人是镇北侯,我从未说过。”
林金潼又不傻,怀疑李勍是不是知道自己的来历,知道师父是谁,却不说。
李勍只道:“你每天夜里在家练箭,还在纸上部署路线计划,做这样以身涉险的事,要在脑子里想。”李勍敲了敲他的脑袋,声音无奈,“不要写在纸上。”
“噢……原来是这里出了岔子。”林金潼接受了他的说法,自己做事已经够小心了,但显然缺乏经验,乖乖点头,“下次我会记住的。”
李勍摇头:“没有下次,下次跟我说一声便是。”他直直望进金潼黑白分明的眼中,问,“你和韩肃有什么仇怨?”
林金潼没吱声,有些迟疑。
“不愿说么,”李勍没有为难他,大掌揉了揉他的脑袋,“罢了,那便不说吧,想说的时候再说。”
林金潼忙出声:“不是我不说……四叔,是我自己都不清楚这些仇怨。”
李勍循循善诱:“和你师父有关么?”
“嗯……我师父他是……”说到这里,林金潼记起师父的叮嘱,想起师父当年是带着真正的永宁郡主上的船,师父和郡主的失踪有关。自己不能说——他忽地闭了嘴。
李勍看出他的犹豫。
少年看似单纯,其实心里知道轻重缓急,知道有些事不能说。李勍发觉了,他还不够信任自己。
这时,李煦已经跟黄姑娘见完面走出黄府了,蹬上马车道:“我出来晚了,四哥,这会儿回去么?给金潼表弟过生辰。表弟,我给你准备了大礼,待会儿给你。”
林金潼方才想起,今日是郡主的生辰,而自己真正的生辰,是和李勍在两个月前过的。
回到府中,太医依旧守在瑞王的病榻之旁,此刻除了老院判,还随同一名年轻的医者。
院判为瑞王脉诊,换了新方,面露诧异:“瑞王爷的体色比往昔好了许多,难道前日的药方有所助益?”
瑞王微微一笑:“实不相瞒,那些药汤我早已鲜少饮用。全赖我那心头肉,我的孙女回归,与我读书,写字,骰子嬉戏,我心欢愉,自然身体也随之康健。”
话音刚落,便听见一声清脆的:“爷爷,我和五叔放学了。”
瑞王笑得满面:“桐桐回来了,我家的宝贝儿。”转头对太医说,“此番太医在此,正巧为桐桐诊脉,桐桐一直体寒。”
“诊脉?”这一把就知道他是男人了。
林金潼正欲托词避开,李勍却先行上前:“张院判可否替我把脉?”
同时递眼色给李煦,李煦二话不说也上前一步,笑眯眯道:“那这位小太医,给本世子把个脉?”
两个太医都被缠住,公孙先生知道瑞王忘性大,便将他推出门外,等会儿把太医送出门了,他就会忘记这件事了。
那年轻太医却多看了
林金潼一眼。
永宁郡主(),怎么身着男装?()_[((),样貌也格外像是俊美的男子,而非女子。
东宫的袁公公私下给了他银两,让他跟着院判来瑞王府查事情。查查瑞王府的表小姐林金潼林姑娘。
但他身为太医,不多方便询问女眷之事,跟着来了几回,也没打听出个所以然。
依稀听下人说,有这位表小姐的存在,不过从未见过。
“桐桐,今日是你的生辰,爷爷也给你备了一份礼物。”瑞王抬手,“继忠啊,把东西拿来。”
“是,王爷。”
只见公孙先生端着的木托盘中,盛着一沓厚厚的纸。
公孙先生恭敬道:“郡主,这是十万两的银票。”
一旁的李煦:“?”
林金潼呆住:“十万两?”
瑞王笑着:“还有呢。”他拿起银票下面的纸,“爷爷在燕京,宣城,还有三百间铺子,你留着收租。另有几家酒楼,布坊若干,都是最近清算出来的。”
林金潼看着满脸笑容的瑞王,心底不知是何滋味。要说对他好,大家都对他很好,爷爷是最好的,有什么好的都会第一时间想着自己,而不是四叔五叔。
“谢谢爷爷……太多了些,我分些给四叔何五叔吧。”林金潼将银票分出一大半来,瑞王制止:“哎,你什么都跟你四叔五叔分享,你四叔五叔可不穷,他们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你五叔的庄子田地的赋税,比你铺子收成高得多。”
林金潼想了想道:“那我给四叔吧,四叔挺穷的。”
李勍嘴角轻抽,低头看了眼厚厚的大额银票,但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