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原来没尸体。
众人放心了。
元清濯咬唇,起初的惊讶过后,至此已经是波澜不惊。
“我去看看。”
公主迈过长草,朝墓那边而去。
昨夜雨疏风骤,一早起来,姜偃便觉得鼻尖发痒,右眼皮直跳。
古西丘文字破译只在关键的阶段,最早的一部西丘天文详解应该能在今冬面世。校注的工序最繁琐,国子监的几位大儒与他还算是有几分交情,届时或可让他们来帮忙。
镜荧突然神色慌张地奔了进来,姜偃被动静所惊,失手打翻了一砚墨水,他垂下眼睑,看了眼自己的手,露出些许困惑。
“先生。”
姜偃不着痕迹地拾起砚台,染了一掌的黑墨。
“怎么了?”
镜荧迟疑了下,道:“公主将苏嬴的墓挖了,还撞开了棺……”
第50章探花郎
苏嬴的棺木中所藏唯有一身染血外袍,看得出质地中等,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物,掩埋在黄土之下经年日久,已经基本腐坏,恶臭熏人。在长公主的主持下,他们仍旧装回了那身血衣,扣上棺盖,令其入土为安。
下葬以后哭丧团队有了用武之地,个个掩面失声嚎啕,哭得天昏地暗,道旁草木尽失颜色,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元清濯一匹黑马踏月而归,入府解下披风扔给一头雾水似乎要问话但终究没问出来的橘兮,径直入净室,不一会儿,里头便传来了清晰的水声。
元清濯仰靠在热雾氤氲笼罩里的浴桶中,秀靥显得有几分苍白。
丝丝缕缕的雾气扑倒面颊上,微微散开,周而复始,凝成脸上粒粒如珍珠晶莹剔透的水露。
“怎么会是空坟?”
她始终想不明白这一点。
在她一开始的设想里,或许是苏公当年在梁都还有旧友。旧友虽不敢为苏家出头,但冤情得雪以后,出手帮助友人的亡孙料理身后事,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但仔细一想,这里却有很多疑点。
帮助苏嬴的人,为什么不选一块相对来说更好的坟地,反而将他草草掩埋在一堆坟墓之间,都像是刻意隐藏起来的。
不知道是谁的手笔。
再有,为何除了一身血衣之外,棺椁中别无余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