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银迢不忍细看。
元清濯抬起头,乱糟糟的长发下,掩藏的一双星眸却异常明亮。只是,颇有几分嫌弃。
“银迢,你好歹也是专门从事这方面的人才,怎么连碗粥都熬不好了现在?”说完,她紧皱着眉头咳了两声。
银迢微愣,她深感委屈,也不晓得如今是哪里做得不合公主的心意了,忍不住为自己艰难辩解了一句:“公主,奴做饭一直是这样的,公主也没说吃不惯啊!”
元清濯握着调羹的手蓦地一颤,打在青花小碗内壁,发出响亮一声。
再要吃,却是再也吃不下去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吃了姜偃的鱼片粥,她已经曾经沧海难为水了吗?
一想到姜偃,顿时悲戚又重临心头,哪里还喝得下这味如白蜡的肉粥?她“哇”地一声,随即伏在床上,嚎啕捶床大哭。
银迢被吓坏了,见公主要扔了碗,急忙抢过来,心里也老大不是滋味:这是在外边吃了哪个狐狸精烧的饭菜呢。
第38章苏嬴之死
自与国师一介亭会面之后,文庚寅就病了。
听说是突发恶疾,一经感染上,就再也没好,如此已经断断续续在榻上休养了半个月了。在这半月里,他的夫人徐氏衣不解带照顾着他,寸步不离。
听说为此,显国公发了一通大脾气,认定女儿没眼光,看中了一个腐儒不算,居然还是个病秧子。
不过显国公到底是没有说,让女婿换人,而陛下那边,榷茶使却要换人了。
新的税茶法已经指定,眼下正有这个空缺,听说文庚寅恶疾缠身起不来了,总不好让官员带病到任,也不利于榷茶的新气象。
一日,正好赐弈薛弼,小皇帝说到了这个问题,同时也谈到了太皇太后的千秋节。已经囊中羞涩了,在俭省了许多不必要的开支的情况下,此次千秋节,还是花费了不少钱。
若是以往,倒也可以不必大肆操办,今年却不同。
太皇太后的古稀生辰,本就意义重大,再者,天下苦北胡久矣,三年鏖战,终于大胜还朝,百姓憋着的一口气也该抒发一下了,正好借着此次机会,天子与民同乐。
薛弼落子,对小皇帝的忧愁他无从排解,只好夸些陛下爱听的:“陛下棋力,远胜于长公主。”
他与元清濯交过手,这是一句大大的实话。
小皇帝拂了拂手,笑哈哈地道:“爱卿怎么拿朕比皇姐?她是出了名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要是她下得过朕,才怪了!”
小皇帝虽然看不起皇姐的棋艺,但是被夸了仍是掩不住地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