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沈陶陶品不出他话中的深意,有些茫然。
宋珽垂下了眼,语声微低:“我在等它回来。”
沈陶陶微愣了一愣。
她上一世中,从未见宋珽养过什么鸟。
但转念一想,上一世中,宋珽也未曾养过狸奴,如今还不是养在太府寺里了。
前一世里,他们正应了一句诗句——‘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也许,她并未了解过这位白首如新的故人。
就像,并不知道他从不嗜甜一样。
她沉默了一下,还是轻声安慰道:“不过是一只鸟,丢了再买一只也就是了。”
宋珽皱眉,似乎是在细细想着她这句提议,好半晌才哑声道:“那不一样。”
沈陶陶有些茫然地望着他。
而宋珽在她的注视下缓缓自椅上站起身来,他站在那只冒着往外寒气的铜鹤之前,铜鹤巨大的羽翅在他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令人看不清情绪。
“时辰不早了,我送你回宫。”
第31章初见
宋珽似乎还在要事在身,将沈陶陶送回宫中后,便独自回了辅国公府。
沈陶陶也只告了半日的假,午后仍要去太府寺当值。
便也顺着一道抄手游廊往前走,打算回女官寓所里换上官服,至尚藉女官处销假。
一路上夏风徐来,鬓角的青丝自腮边拂过,带起思绪万千。
方才在花厅时,听完宋珽对那日逛花楼的解释后,她其实是信的。
她虽然不了解宋珽,但嫁过去十年,辅国公在府里府外都是些什么行径,她多少还是有些耳闻的。
且燕朝民风开放,即便是官身,逛花楼也并非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无需向旁人隐瞒。倒是堂堂辅国公没带够嫖资被龟奴堵到了家门口的事情,的确是个不可外扬的家丑。
宋珽的解释合乎情理,但她方才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也许是身后的铜鹤冰鉴太冷,令她思维有些凝滞,如今在游廊上被热风一吹,反倒是清醒了过来。
如今离她当初过门的日子,已不到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