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夏林脸色突变得铁青,身子轻颤,一口气喘不过来,只惹得几人赶紧放下碗相劝。
好不容易把夏林劝好,夏艳背了包出来,余恨未消地瞪了眼夏雨,说要回学校了。出了门。
夏杰追出院子,“小艳!这时候哪有车?”
“我住我同学家去。我怕午晚十二点我妈回来……”
一股穿堂风把夏艳的话吹了进来。头七这种阴惨惨的日子夏艳说这样的话,屋里坐着没动的人都打了个寒战,
晚饭在沉闷中草草吃完。
一轮皎洁的白月下,安南轩走出屋门,见夏雨正无声地逗着那两条摇头晃尾的狗,女人的左臂还无力地垂下,身影单薄,令他疼惜,他也蹲下,知道她心里不好受,轻轻地道:“雨儿!别听你三妹胡说八道。你妈回来要找也是找我……我装穷,与她作对,故意气他……”
夏雨泪水满眶,垂下头,泪滴入水泥地,“五月十八那天晚上。我差点死在这儿……我真的没放下那晚的事……不过,这几天,我却又想起了我妈的很多的好处……只是三妹这样记恨于我,却是不知道妈对我做的那些事。换成是她,恐只怕是早申报脱离了母女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安南轩能想象得出,安龙宇出生那晚的情形,他难过地将夏雨揽入怀中,“别说了!让这些随妈的逝去而消散吧!我相信,妈也是一时糊涂!”
悲伤的轻哭声把夏林引到了屋门口,他皱了皱眉,转身蹒跚返回。
火烛前,他轻轻地念叨,“老婆子!你要回来,就看看女儿吧!别吓着他们。她不怪你啦!”
在那黑白遗像前静静站了几分钟。背微微佝偻的老人便向传出两孩子狂闹的儿子卧室走去。
屋外的女人许是受了屋内孩子笑声的相扰,哭声渐渐小了去。
她抹干脸上泪渍,扬起脸来,笑着道:“轩!我们家别墅那么大,这两条狗好乖,不如……”
“只要你哥舍得。明天带了走。”
她从不轻易向他提任何要求,可但凡是她开口,他都一笑答应,这次也不例外,而且他心里也特喜欢这两条通人性的狗。
为了怕惊着龙兰翠的鬼魂,也为了看看龙兰翠是否回来,夏杰把白灰沿院门撒到了屋内内。十一点钟,没放狗,只关院门,没关屋门,一家人就关灯各入了房间。
屋里没挂钟,手机上跳动的秒在夏雨听来好似钟声一样。一下一下的敲击着她的心房。
她不怕龙兰翠回来,相反,还特别期盼她回来。这样,她可以在她面前说出心里原谅她的话。
十二点钟的时候,风大了。风扑窗子,远远的枝叶声簌簌,几分诡异泛开。
综合所有谈话,安龙宇恐怕也知道今晚是个阴森可怖夜,他蜷在安南轩怀里,异常的乖,却睡得早了,怎么也睡不着,便小声地道:“爸爸!能不能开灯。我好怕。”
安南轩轻轻地拍着婴儿的后背,低声呵哄,“不怕!小宇是男子汉。男子汉是不能怕的!”
时间已到十二点,夏雨不再需要看那跳动的时间。她开了手电,起身把手机放到安龙宇的枕头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