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吻……伤口……”
口腔乃至鼻腔中悉数全是涌出的鲜血,江月旧费力地吐出几个字后,就再也说不出旁的话来。
太可惜了。
金匣子怎么才现世。
江月旧掀着眼皮,最后遥遥望了眼远处。
暗室四壁崩塌下陷,整座有去无回谷摇摇欲坠。
而远处顾言风的尸体好像被碎石砸中。
烟尘漫天,很快湮没了他的身影。
江月旧阖眼,与他相逢短暂,却如走马灯,一一在脑海里浮现。
横竖是一死,早知,顾言风那一剑刺向自己就好了。
何必为了救她,落得如此下场。
最后这一念,她是后悔的。
眼见师妹死在怀中,亓玄木眼神慢慢变冷。
他抬手,轻轻将少女眼角的泪水拭去,然后站起身。
方才墙壁塌陷,众兵刃皆掉落,羡仙剑也随之落了下来。
亓玄木拾起羡仙剑,直指前方的夏人疾。
“信你谗言,是我之过。既有过,便该补。”
夏人疾咳嗽着仰天大笑,“哈哈哈,死到临头,还装什么清高。你是这样,他们亦是这样。明明被名缰利锁束缚,却偏要将这罪责推于旁人。我爹虽是魔头,却坦坦荡荡,不似你们这般道貌岸然!”
男人一步步朝他走近,目光平静的像是一口古井,再不起波澜。
他不知道伪君子和真小人哪一个更过分。
只不过现在的自己,好像也没资格说些辩解的话。
亓玄木一剑挥向夏人疾,后者提双刺稳稳挡下。
“没了内力,你以为你能杀的了我?”
少年冷笑,话音刚落,肩上就挨了一掌,连退数步。
没等夏人疾反应,亓玄木抬手又是一剑。
“你疯了?”
后者堪堪避开,眼见他不管不顾地催动内功运气,掌面和额头都开始微微发紫,终于咬牙切齿地骂道,“我死了,你也会剧毒穿心而亡。”
“无妨。”
亓玄木根本不给他反击的机会,一剑又一剑,直逼命门。
暗室塌陷,天光大亮。
地面摇晃间,夏人疾一个趔趄,胳膊便被羡仙剑划开了道口子。
亓玄木见状,再也支撑不住似的栽倒在地。
赤吻见红,药效来得很快,顷刻间就遍布全身。
夏人疾不敢置信般浑身抓挠着,声嘶力竭,“怎么会这样……该死……你们都该死……”
男人仰面朝天躺下地上,半个身子都没了知觉。他目光沉沉道,“我们确实该死,你更是……”
少年翻滚了一阵,很快就蜷缩着失去了性命。
烟尘散尽,天空澄澈。
亓玄木瞧着谷中晴空,忽而笑了起来。
耳畔笑音渐远。
“师兄,我以为江湖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