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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姐,我正用你的手提电话。”
我想一想,“你说我不在本市。”
“明白。”周桃笑。
“各人好吗。”
“妈妈仍希望你把房子转到她名下。”
“请她不用再想。”
周桃又笑,“咪姐说话真是实实在在一句是一句。”
隔一会电话又响起来,我问:“是汪先生?”那边却答:“我们是华丰银行。”
稍候有人按铃,我又扬声问:“是汪先生?”“是我,丽蓉。”
稍候丽蓉进门说:“我到酒会怎么没看到你?”
“我早走,我已忘记如何应酬。”
“你倒是轻松,汪老大做的臭死,我还见到古志与郭沛,两人老多了,可是正在感慨,他们的女伴到了,年轻貌美,莺声呖呖,气死人。”
“丽蓉,你说话益发粗俗。”
“为何斯文,像臭屁,臭屎,这些,根本全部存在,用起来十分痛快。”
我无可置评,年纪大了,我们渐渐放肆。
她坐下说:“我就喜欢讲一屁股坐下。”
我笑,“对,不用尊臀用什么坐。”
“你家的丝酒人见人爱,车见车载。”
“谢谢。”我由衷高兴。
“蚀本生意反而大获全胜,朱咪,你走运了,经过那许多,也该论到你凉快了。”
这时有人按铃,我高声问:“是汪翊吗?”
有人送花来,却是汗美集团的名片,来人说:“汪先生说朱小姐喜欢牡丹花,所以命我送来。”
我喜欢牡丹花?不不,我不喜欢牡丹花,我喜欢雪白芬芳的姜兰。
丽蓉说:“没想到汪翊也在学心思。”
我招待丽蓉吃点心,张罗许多甜品。
她问:“你的心可踏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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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回答,白天还好,晚上做梦,时时看到过去的人与过去的事,随时都不愉快,就算见到外婆影子,也十分惆怅。
“时间太多,”丽蓉说:“时装店,家具店,还有美容院、首饰铺、甜品小食,仿佛都是姨太太的生意。”
“胡说,大太太做什么?”
“正室做洋酒生意。”她讨我欢喜。
我说:“正室什么也不做,陪着子女到欧美读书。”
“对对对,我怎么没想到。”
我们两人大笑起来。
丽蓉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看一个人。”
“谁?明星歌星也是人,别打扰别人工作。”
“去到你便晓得。”
我与她特地乘车到银行区一间女装名店总部,丽蓉在鞋子柜旁边坐下,拉一拉我,示意我往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