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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船长高兴地点着头。&ldo;正是我要说的话。只要咱们能紧紧团结起来，就不会再有战争。面对着这么强大的力量，布尔什维克决不敢动手。除了他们，谁还要战争？&rdo;饭厅里，人们都戴着纸帽，抛掷彩色纸带。帕格注意到那四个犹太人坐在离他们不远的餐桌上，跟大家一样兴高采烈。笑容满面的德国侍者照样彬彬有礼地侍候他们。船长跟着亨利的目光望过去，他那严峻的胖脸松弛下来，咧开嘴露出高人一等的笑容。

&ldo;您瞧见了吧，中校？他们在&lso;不来梅号&rso;上象其他人一样受欢迎，受同样的招待。在这个题目上大做文章完全是异想天开。&rdo;偏转向塔茨伯利，&ldo;咱们说句知心话，你们记者对于事情的恶化是不是该负点儿责任？&rdo;

&ldo;嗯，船长，&rdo;塔茨伯利说，&ldo;记者总得找个题材，您知道。照那些不住在德国的人看来，你们政府有不少新玩艺儿，其中之一就是对犹太人的政策。因此这方面的新闻经常出现。&rdo;

&ldo;塔茨伯利说的不是没有一点道理，&rdo;格罗克一口喝干杯子里的酒，插嘴说，&ldo;现在一提到德国，外国人首先想到的总是犹太人。这方面的政策确实有问题。我已经说过多少次了。这是一件事，其他类似的事还多得很。&rdo;他转向亨利，&ldo;然而，维克多，跟元首取得的成就相比，这些都变得无关紧要了。元首已经使德国恢复了元气。这是千真万确的。人民都有了工作，人人有饭吃，有房住，而且大家都有了精神。光是希特勒对我们年青一代所作的贡献就大得难以使人相信。&rdo;（船长两眼放光，使劲点着头，不住地说：&ldo;对，对！&rdo;）&ldo;在魏玛共和国时代，青年们干什么呢？他们上街闹事，他们变成共产党，他们吸毒，搞变态性爱，说来真是可怕。现在呢，他们都在工作，受训，或者为大家服务，没有例外。他们都很快乐！我部队里的水兵也都很快乐。你简直没法想象在共和国时代海军的士气有多低落‐‐我向你提个建议吧。&rdo;他敲了下桌子。&ldo;你到斯维纳蒙台潜艇基地来参观一下我们的舰队，你一定来！象你这样的人，看了海军基地或者船上的水兵，就会明白发生了什么！它能打开你的眼界。你来不来？&rdo;

亨利犹豫一下，没有立刻回答。桌上的人大家都期待地望着他。如果接受这样的邀请，美国政府也就有义务向驻华盛顿的德国海军武官发出同样的邀请。海军部是否愿意跟纳粹政府作这笔交易，彼此交换参观潜艇基地呢？帕格可没有这个权力作出决定。他得向华盛顿报告这个邀请，按照上面的指示办事。他说：&ldo;我很希望能去。也许我们可以作出安排。&rdo;

&ldo;答应吧。把礼节撇在一边！&rdo;格罗克说着，举起两只胳膊一挥，&ldo;这是我对你发出的私人邀请，是两个海员之间的私人交情。潜艇指挥部分到的预算小得可怜，我们的行动也就比较自由。你可以自由到我们这里参观。我可以负责。&rdo;

&ldo;这个邀请包括不包括我？&rdo;塔茨伯利说。

格罗克沉吟一下，接着笑起来。&ldo;怎么不包括？来吧，塔茨伯利。英国人对我们了解得越深，草率地犯错误的可能性也就越小。&rdo;&ldo;嗯，这也许是缔造和平的一个小小的重要步骤，&rdo;船长说，&ldo;就在我的饭桌上达成协议！我觉得很荣幸。咱们都要多喝些香槟表示庆祝。&rdo;

这样，在&ldo;不来梅号&rdo;船长的饭桌上，大家一齐为和平干杯。当时离午夜还有几分钟，大邮船已放慢速度，渐渐驶近灯火辉煌的纳粹德国海岸。

在明媚的阳光下，&ldo;不来梅号&rdo;象火车似的在大河两岸低低的绿色河滩中间缓缓前进。帕格站在太阳甲板的栏杆边，象过去一样在航海之后看到了陆地觉得很高兴。罗达却是老毛病发作，在下面舱房里大发雷霆。每逢他俩一起旅行，罗达总得受收拾行李之苦。帕格收拾他自己的东西倒是个老手，可是罗达说，他放的东西她永远找不到。

&ldo;哦，不错，这个国家景致很美丽，&rdo;塔茨伯利溜达过来，开始谈论景色。&ldo;你将会在不来梅港和柏林之间看到许多美丽的德国北方小城。建筑式样都很象英国都铎式。事实上，英、德两国有很深的关系和许多相似之处。你当然知道，德国皇帝威廉二世是维多利亚女王的外孙，我们王室有很长时间只讲德语。然而总的说来，德国人对我们说来比爱斯基摩人还要陌生。&rdo;他哈哈一阵大笑，用一只胖手朝岸上一扫，接下去说：&ldo;一点不错，亨利，德国人坐在这儿欧洲中心。这些使我们大伤脑筋的表兄弟，他们咝咝地响，呜呜地叫，有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向四面八方溢出来。他们从这些可爱的小镇、这些童话里的仙境、这能干净漂亮的城市里涌出来‐‐等你看到科隆，纽伦堡、慕尼黑、甚至柏林和汉堡以后，你就懂得我的意思了‐‐我刚才说，他们从那些地方象汽泡似的冒出来，这些彬彬有礼的、蓝眼睛的音乐爱好者，却一下子都成了嗜血的刽子手。实在有点叫人毛骨悚然。现在呢，出现了一个希特勒，又让他们沸腾起来了。你们美国人也许得出一把更大的力，比上一次出的力要大得多。你知道我们已被他们弄得精疲力竭了，我们和法国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