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护卫脸上倒没什么嫌弃,唯有忧虑,问,“大人当真要以身犯险?”
“自然。”左玟翻了个白眼,振振有词,“总不能白蹲这么久。”
“可是……”郝护卫不赞同的拧眉,“大人明明可以截获贺家小畜生跟倭寇的信件交给燕老将军,老将军肯定会相信您。又何必非要以身犯险?”
左玟摇了摇头,“上天欲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他不狂妄,我们就帮他一把。那陈千户不堪重用,又与贺延年臭味相投。光凭我们一张字条能证明什么?还有,不要侮辱了畜生。”
看看那高大的城墙,左玟想起早上的见闻,目光微凉。沉疴需用猛药,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宽厚仁慈的。
“你明日继续装病,不要与我同行,否则他定会第一个对你下手……对了,你确定另一伙倭寇逃去了灵崖山的方向吗?”
“属下亲眼所见。方圆百里,灵崖山最适合设伏。”
“灵崖山呐……我记得红岩滩也在那边?”
“是。”
“唔,那倒是个好地方……”
——
次日,左玟作出一副气恼的模样,连还在生病的郝护卫都不带了,要先一步回泉州城。
大许是因为左玟的态度惹恼了陈千户,护送他们回泉州的军士被其以战事吃紧为由,扣下一半。仅余十来名护卫。加上贺延年自带的五名护卫,便有二十来人。
出于对后续计划的考虑,也是早有预料。左玟没有要求更多的护卫,而是挑了十几匹快马。陈千户心里嘲笑文人惜命,倒也没有再在坐骑上克扣。
一行二十来人骑着马,不过半日就到了灵崖山。
才进入灵崖山边缘,那消停一早上的贺延年就喊了起来,“左大人,赶了半天路,就算你气饱了,大家伙儿还要吃饭呢。”
左玟勒住马,回头看贺延年。
若不是知道他的本性,见贺二公子这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还真要当他是什么体贴下属的好人了。
环视一圈山上的林子和不远处的山路,左玟目光微闪,也装作有些疲惫的模样。
答应了停下休息。
待见贺延年面上出现的笑意,她又慢悠悠补充道,“休息是要休息,但流窜的倭寇不可不防。反正也是啃干粮,就在马上吃吧。”
贺延年面上的笑容一僵,道,“人要休息,马难道就不用休息?倭寇昨日才被打跑,如今哪来的倭寇啊。”
其他士兵响应,“是啊大人,马也要歇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