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没有别的法子吗?&rdo;胤禛并不死,就是减少一两年也舍不得,虽然他比齐珞大上十几岁,身子状况也及不上她,想到她的心思胤禛明白只有自己好好的,她才会好,将她jiāo给谁自己都不会放心,齐珞虽然不是菟丝花,依附他存在的人,但却真的紧紧的缠绕他,让胤禛无力挣扎,不,应该说心甘qg愿的陷进去。
&ldo;皇上,奴才无能。&rdo;胤禛心中泛起一丝无力,猛然想到下毒之人还没有找出来,眼中重现迫人的光亮和让人心惊胆颤的y鹜,&ldo;你们先下去开药方,不管如何,要尽力的让皇后身子好转起来,若是你们连这都做不到,那朕也不会留着你们。&rdo;
&ldo;遵旨。&rdo;太医逃出生天,脚步有些虚晃的退了出去。胤禛绕过跪着的弘历,紧靠着榻站立着,右手停顿半晌,才缓缓的放在她苍白的脸颊上,齐珞此时仿佛不像刚刚的那般毫无血色,宛如静静的沉睡一般,只是微微皱起的眉头,以及轻轻颤动的睫毛,让旁人觉得她在睡梦中的担忧惊慌,也更让胤禛心疼。
&ldo;弘历,这是你的住处,朕不会cha手,朕只给你两个时辰。&rdo;胤禛扯过狐狸皮的斗篷,将齐珞整个人盖好,左手伸到她的膝盖下,右手搂住她的脖子,用力将其横着抱起,转身向外面走去,弘历轻声唤道&ldo;皇阿玛让额娘在这……&rdo;胤禛回头看了弘历一眼,留下了一句话&ldo;你这不安稳,朕不放心。&rdo;弘历低垂着头,手指甲陷到rou中,拳头的fèng隙透出丝丝的血迹,自嘲般的喃喃自语&ldo;不放心?是应该不放心,我弘历还是大意了,骄傲自得的忘记了额娘的教导,忘记了小舅舅的嘱托,更忘记了这是皇宫,是稍不留神就万劫不复的地方。&rdo;
&ldo;五阿哥……&rdo;约绽抓住了弘历的手,硬是掰开,见手心已然血rou模糊,想要替他上药,弘历抬手推开,看了一眼手中的血迹,&ldo;不用,只有这样才能让爷记得,才能知晓额娘为我……&rdo;
&ldo;你去,把上上下下所有的奴才都给爷叫来。&rdo;弘历起身,最后看了一眼齐珞曾经躺过的chuáng塌,&ldo;额娘,再也没有下次了,皇阿玛,儿子不会再让您抱走额娘。&rdo;胤禛抱着齐珞出了殿门,李德全不用他开口,就早已吩咐人准备好御辇,轻轻挑开帘子,轻声问道&ldo;回永寿宫?&rdo;胤禛蹬上御辇,将齐珞拥得更紧一些,她身上的披风也盖头严实,开口说道&ldo;去养心殿。&rdo;
&ldo;永寿宫也给朕仔细的搜查一番,朕要看看是真的赶巧,还是他们想要一网打尽。&rdo;胤禛同齐珞的额头相碰,深谙的眼底划过一丝的暖意,语气却冰冷至极。
御辇缓缓的前行,没有丝毫的颠簸,生恐惊扰到里面的帝后。他们二人离得很近,呼吸相闻,胤禛眼睛贬也不眨的看着齐珞,轻吻她的嘴唇,一定会醒过来,朕没有松手,你就要陪着联。
&ldo;皇上,养心殿到了。&rdo;李德全特意放柔了声音,胤禛吸了一口寒气,敛去眼底的柔qg,恢复了往日的模样,打横抱着皇后,在众多人的请安声中,跨进养心殿,亲自将齐珞安置在龙chuáng之上,攥着她的手,轻声的唤着&ldo;皇后…齐珞,齐珞……&rdo;
李德全眼中有一丝湿润,悄声让所有的内侍宫女退出去,只余帝后单独相处,此时任何人在他们二人面前都是多余的。
第五百六十五章清醒之后
养心殿内,檀木的圆桌上摆放着青纱罩的烛台,烛光透过纱罩散发出淡淡的光圈,使得寝殿里更是柔和上两分。胤禛坐在齐珞身边,沉默无语,仿佛只是用眼睛看着她,就能让她清醒过来一般,手指顺着她的眉眼从上而下的划过,最终还是忍不住低咛道&ldo;若是你现在清醒过来,朕明年就带你去江南,就‐‐&rdo;
&ldo;这可是您亲口应得,君无戏言。&rdo;齐珞缓缓的睁开眼睛,里面溢满了盈盈的笑意,有了这个保证,那江南的风光也不远了。胤禛眼里先是闪过惊喜,后又暗淡下来,出声问道&ldo;你何时醒的?&rdo;
齐珞心中冤枉,她真是刚刚才清醒过来,听见胤禛的话,一时得意就忘记了他多疑别扭的xg子,忙抓住他想要抽回的手,面带焦急,止不住咳嗽起来&ldo;咳咳咳……咳咳……&rdo;暗自琢磨该如何应对此时的胤禛,才能打消他的疑虑。
胤禛见到齐珞不停的咳嗽,甚至就连喘气也有些费劲,脸更是涨得通红,哪还想着他要问的话,忙将齐珞扶起,让她背靠垫子,将放在脚桌上的温茶硬塞在齐珞手中。
&ldo;我不喜欢这个,要酸酸甜甜的梅子茶。&rdo;齐珞推还给胤禛撅着嘴,提出要求,眼神瞧瞧的观察着他的反映。
&ldo;李德全,泡一杯梅子茶来。&rdo;胤禛看着齐珞如小shou般黑溜溜的小心翼翼的眼神,再大的怒气也消失不见,有所察觉的齐珞轻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脯,&ldo;就这么怕朕?&rdo;
齐珞愣了一下,见胤禛的眼里划过一丝受伤遗憾,冲口而出&ldo;不是怕,是担忧您会多想,我…我真的是刚刚才醒过来。&rdo;将他拉坐在chuáng头,齐珞依偎进他的怀中,低声说道&ldo;若是我处于您这样,也会多想,可是…当时真的就是那么凑巧,兴许是我太想出去游玩了吧,听见江南就醒了过来,我真的没有骗您。&rdo;
齐珞焦急的申辩保证,让胤禛心中只剩下疼惜怜爱,下颚拄着齐珞的头,轻叹道&ldo;咱们成亲已然二十年了吧,这么久了,你还是不肯全然的相信朕,齐珞,你这样让朕很心疼。&rdo;
&ldo;您是皇上,是万民的主宰,必然有许多迫不得已,我…我是个普通的女子,喜欢您,敬佩您…&rdo;但却很难全心全意爱上您,爱上雍正,完全沉溺与感qg,会丧失自我,他始终先是雍正皇帝,才是疼爱自己的丈夫,这一点应该永远都不会变。
&ldo;齐珞……朕……&rdo;胤禛叹气,她果然是最知晓自己的女人,永远分得清清楚楚,这样虽好,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齐珞并不会在深想此事,噌得一下仿佛被针一眼坐直了身子,回头惊慌失措的看着胤禛,焦急的问道&ldo;弘历,弘历,他有没有事?他没有事对不对?&rdo;
胤禛轻拍她的后背安抚着,记起太医所言,沉稳的说道&ldo;弘历没有喝浓汤,所以无事,你尽管安心。&rdo;齐珞迷蒙的眼神逐渐化为狂喜和庆幸,喜极而泣抓住胤禛的衣袖&ldo;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弘历没有事,他没有喝那碗汤……&rdo;
&ldo;不哭了,弘历没事。&rdo;胤禛在她的耳边不停的说着弘历无事的话,心里却犹如波涛翻滚,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对弘历的羡慕嫉妒恐怕都有,便更多的是对怀中人儿有珍惜……
&ldo;皇上,您不晓得,当额娘的人,真的不会忍心让孩子受到一丁点的伤,哪怕儿女能够平安,这些伤都加在我……&rdo;胤禛吻住了她的嘴唇,将齐珞没有说出来的话吞过了腹中,舌尖挑开她的皓齿,缠住小巧羞涩略略带着躲闪的香舌,仿佛在证明什么一般,纠缠的很深,不容齐珞抗拒。
&ldo;呜呜‐‐皇‐‐上‐‐&rdo;齐珞发不出声音,只能不停的捶着他的后背,等到炙热的吻,慢慢的转化为轻柔时,齐珞也改为轻抚,她心中更喜欢这种淡淡的透着珍惜的吻,而不是那种独占不容反抗拒绝的吻。
七扇紫檀木刻着牡丹花镶嵌着琉璃的屏风后,李德全低头默默的站立着,间或瞧了一眼面色凝重的五阿哥弘历。
弘旻也在弘历身边,自己的额娘被皇阿玛亲自抱进养心殿,片刻之间就传遍了整个皇宫,以自己额娘的xg子,这种在众人面前出风头的事qg是避之唯恐不及的,那就一定是出了事,放下手中的书卷急忙赶到养心殿,正看见眼眶微红,身上透着浓重y冷之气的弘历。
一把将他手中拿得纸张夺了过来,往日温润的眼里透出耀眼的jg光,身上也不复以往的书卷之气,反而锐利如出鞘的长剑,弘历低头惭愧的站着,弘旻攥紧了纸张,看着弘历只说了一句话&ldo;弘历这是最后一次,若额娘再由于你的不谨慎受伤,我是不会再看着不管的。&rdo;纸张重新塞在弘历的手中,弘旻率先走进了养心殿。
&ldo;哥,哥哥。&rdo;弘历深吸一口气,眼中也同样布满厉色,跟在弘旻身后走了进去。李德全自然不太敢阻拦气势迫人的两位阿哥,而且刚刚又听说要上梅子茶,皇后应该也醒了,所以才带着他们走进,没成想正赶上这样的qg形,额头冒汗,真是两边落不下好。
不同于身子僵硬的弘历,弘旻隐去了身上刚刚的锐利,眼里重现点点笑意,捂着口,轻轻的咳嗽一声,听见屏风后帝后两人的动静,笑意更浓了些,一本正经的说道&ldo;皇阿玛,儿子来探望额娘。&rdo;
齐珞脸羞得通红,躲在胤禛的怀里就不肯出来,微微摇头将声音压得极低&ldo;我头晕,不要见他们‐‐太难为qg了‐‐&rdo;怪罪般的捶了一下胤禛的胸膛,仿佛不解恨一般,又狠捶了两下,还要再捶,被胤禛抓住她的皓白的手腕,拨动着手腕处的佛珠,沉稳如常的说道&ldo;你额娘无事,现在正‐‐正睡着,你们先去冬暖阁,朕一会就过去。&rdo;
弘历有些忍不住想要进去,他没见到自己额娘平安,怎么也不会放心,却被弘旻硬是拽走,留下一句带着调笑的话&ldo;皇阿玛,我和弘历会等着您,您一定要照顾好额娘,儿子们不着急。&rdo;
&ldo;弘旻‐‐&rdo;齐珞咬牙切齿,若是他此时在自己面前,恨不得扇他一巴掌,胤禛低沉的声音中也带有一分的尴尬,低头看着齐珞,清清嗓子&ldo;这不是你教的?&rdo;
&ldo;才不是,一定是同球球学坏了。&rdo;胤禛扶着齐珞躺好,弘历既然也来了,那还不算晚,将被子盖好,轻轻碰触齐珞有些红肿的嘴唇,&ldo;你先歇着,朕去去就回。&rdo;
&ldo;皇上,您知晓背后之人嘛?&rdo;齐珞不见刚刚的羞涩,抓住胤禛的衣袖追问,&ldo;他敢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暗害弘历,我不会放过他。&rdo;
&ldo;朕同样不会放过,至于下毒之人……&rdo;胤禛停顿了一下,才开口说道&ldo;朕还不晓得,这得靠弘历告诉朕。&rdo;
见胤禛转身离去,齐珞缓缓的合上眼睛,弘历……他既然有此志向,那这些事qg是他必须要面对的,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脑子里不停的转动着,幕后之人到底是谁?是那些尚不甘心服输的胤禛的兄弟?还是胤禛的女人?
不,她们应该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毕竟她们的一举一动不说自己了如指掌,也相去不远,那会是谁?弘时的名字跃入齐珞的脑海,他倒是有动机,可……怎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在弘历的住处下毒?他一个人绝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