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左一右的人都竖起了耳朵。纪斐抬起头,惊讶得语无伦次:“呃……这……好……好吗?”
周觐川淡淡瞟她一眼。纪斐身体本能的一僵挺直,破天荒从眼前人的峻冷声线里隐约听出了一丝来自领导的诡异关爱。
“改善伙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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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警官,您好,我姓郑,是秦枳的心理医生。”
进来的人穿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正装,齐肩短发,笑容亲切:“不好意思,刚才在接待一位患者。久等了吧?”
周觐川站起身:“你好,郑医生。”
“秦小姐大概是一年前来到我们咨询室的。她来的时候抑郁症状就已经比较严重了,敏感易怒、逃避社交、甚至有自杀倾向。这一年时间里我们也尝试过多种治疗方法,但都收效甚微。”
“病人的主要问题在于事业。她是偏内向的性格,但作为公众人物,被迫承受了过多来自人际与舆论上的压力,失去了自由、朋友等等一系列的东西,但是有跟经纪公司的合约在身,她无法退出,这个是她病情的根源所在。”
“所以,说实话,”郑念表情有些遗憾,“当时听到她自杀的消息,我觉得很惋惜,但并不是很惊讶。”
周觐川低头翻着她递过来的咨询记录,沉声问:“她有没有具体说起过经济公司对她的压迫?”
“有提起过,主要是工作太多、收入不合理、经纪人太独断不考虑她的感受之类的。”
“公司之外的呢?”周觐川抬眼,“在你们的咨询过程中,她有没有曾经流露出害怕、紧张、畏惧某个人或者某种势力这样的情绪?”
面前的人仔细回想了一番,谨慎回答:“好像没有。每次秦小姐过来的时候,情绪都比较低落,给我的感觉更像是对所有事情都提不起兴致,对一切东西都无所谓的心态。如果一定要说她的情绪的话,我最能感受到的是她对娱乐圈的憎恶。”
“在我眼里她已经是个成功的演员,但她对于自己的认知和评价都很低。她很自卑,她不认为自己是光鲜亮丽有很多粉丝喜爱的公众人物,她觉得娱乐圈不过是资本的游戏而已,这么多年轻人趋之若鹜想做明星非常可笑。”郑念无奈摊了下手,“对于这个观点我也没办法评价。可能只有真正身处其中的人才知道真实的情况。”
周觐川略微点了下头,半晌,神色莫测地合上了手里的本子。
“郑医生。”他又开口,“跟秦枳同公司的奚顾,也是你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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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时栎第二次来。艺人组的局跟她从前参与的那些相比也无非就是颜值高了些,其余还是同样的无聊。
包厢里十来个人,一半是艺人,另一半是衍城的二代们——她竟然全都认识。
时栎纳闷儿怎么走到哪儿都是这帮烂人,扫视一圈后,仅存的一点新鲜期待感也没了。
房间除去她之外还有三个女生,年纪不大,脸看着都挺熟,屋里空调开着,但闷热依旧,人家都穿着吊带和超短,只有她一个穿了身黑色工装跟马丁靴进来,一推开门就镇住了场子,仿佛是来拉哪个野男人回家的正宫,下一秒随时就会走过来用眼神逼退他臂弯里的小妹,顺便接受他的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