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罗嘉树似乎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般,随后咧开嘴爽朗的笑了,“这是我家,随便找块毛巾擦擦就成。你别担心了,快进去吧,我听说女孩子受了凉要作病的。”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态很认真很专注,就好像一个大男孩一般真诚。
辰星的脸又是一红,点了点头,快步走进了卫生间。到底是在一个并不算熟识的男人家里,辰星反手锁好了卫生间门,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心脏已经在胸腔中慌乱的跳作了一团,那种感觉就好像,高中的时候第一次喜欢上了隔壁班那个篮球打得极好的男生。总是想要偷眼多看他一眼,却又不敢,生怕被谁发现了一般。
脱去了身上湿漉漉的衣物,辰星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全身已经被淋得冰凉。手指更是冻得几乎有些麻木了。
辰星快速的脱去了包裹在身上的湿衣服。卫生间的空间本就狭小,里面有堆放了杂七杂八一堆的东西。没有办法,只能将脱下来的衣物放在马桶盖上,自己快速的打开了花洒。瞬时间热烘烘的暖流顺着莲蓬头洒下,温柔的顺着她柔嫩的肌肤划下,好似情人间最温柔的抚摸,一丝丝一缕缕,细细的将满身的寒气驱除。
辰星仰起头,任凭水流击打在自己的面颊上,只觉得活泼且亲切。这久违了的感觉顿时扑面而来,恍惚中仿若恍然隔世,这是她身陷囹圄时候想也不敢想的美事儿。就那么呆呆的站着一动不动,任凭热水浇洒在自己肌肤的每一个角落,感觉浑身上下的毛孔都逐渐舒展了开,人也好似焕然一新了般。
辰星微微勾起嘴角笑了,样子很纯真,就好像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小姑娘一般。刚才看到糊涂的时候她就想这么做了。糊涂看起来很好,真的很好,甚至比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还要精神,仅这一点她就彻底的放下心来。这几天在拘留室的时候她想的最多的就是糊涂。那一天走的太过匆忙,一切都来不及,包括糊涂的托管问题。要不是罗嘉树当时拍着胸脯保证,她大抵也不会将糊涂交付给他。
还好,这个男人并没有让自己失望,反而是将糊涂照顾的很好很好。
罗嘉树的卫生间里没有浴液,只有飘柔和舒服佳。辰星仔细的将自己收拾了一番,最后套上了罗嘉树那身宽大的居家服。他个子比自己大上了许多,居家服套在身上显得空空荡荡的,袖口足足挽上了三四绕,上衣下摆都已经长到了大腿下面。最麻烦的还是裤子,裤腰又肥又大,根本挂不住要,裤裆都已经快要拖到了膝盖,穿在身上就好像一只大面口袋。
辰星笑了笑,好不容易扎好了裤腰裤腿。又从卫生间的大理石台面上找到了柄梳子,一下一下通头发。镜子里的女人面色被水汽蒸得红润,皮肤却显得有些蜡黄,眼眶下也有重重的黑眼圈,与往常相比消瘦了些,好在神采依旧是飞扬的。还好,至少这一次并没有崩溃,心底下的念头一闪而过。辰星拖拉着不合脚的拖鞋走出了浴室。
出了门一眼就看见了罗嘉树。他这个时候已经擦过了头发,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警服,看起来正要出去的样子。
“你?”辰星有些奇怪的眨巴了眨巴眼睛。窗外的风雨比之前愈发的猛烈了,雨点敲打在窗户上发出“啪啦啪啦”的声音。看情形一时半会是无法离开了。
“局里面还有事情要处理,我得先回去一趟。”罗嘉树简洁明了的解释了一句,之后抱歉的咧嘴一笑,“你先在这儿待一会儿,不会有人打扰你的。等我晚上下班再送你回家。中午饭可以要你自己打理了,厨房里面有方便面你将就一顿。”
说完从堆满了报纸的茶几上拿起了车钥匙,“哦对了,糊涂的猫粮在橱柜下面,你一找就能看见。它挺喜欢吃的。有什么事情你打我电话,139xxxxxxxx。”
辰星讷讷的点了点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眼见着他快要出房间门了,才恍然大悟般的想起来什么:“伞,你没带伞。”
罗嘉树扭头“啪”的一拍脑门,自嘲道:“看我这记性,怎么连这个都忘记了。”说完立即转身朝阳台方向快步走去。
转眼的功夫又走了出来,手里面拎了把黑色尖头伞。“如果觉得无聊的话就看看电视,现在电视节目也多。屋里冷就把空调开开,别感冒。”他说着将一个小巧的遥控器塞进了辰星手里面,“水我已经烧好了,暖壶里就是。”
辰星愣愣的看着他,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好在罗嘉树也并不准备听她回应什么,门开了,人走到一半又扭回了头,轻声的叫了句:“辰星。”
辰星一惊,“啊,什么?”
“不要自己一个人走掉,等我下班送你回去。可以吗?”罗嘉树满脸真诚的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