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初语重新驱动车子。
半个小时的车程,易初语开了将近一个半钟才回到家里。
回到家里,易初语没有开灯,手上的钥匙随手搁在鞋柜上,麻木得跟个行尸走肉没区别。
她抱着膝盖坐在黑漆漆的客厅里。
时钟嘀嘀嗒嗒,屋里被黑暗笼罩,压抑沉寂。
易初语没有哭,只是保持一个姿势坐着。
也许过去了很久,也许过去了片刻。
家里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肖楚言顺手打开灯,室内变得亮堂,黑暗被一驱而散。
察觉到沙发上隆起的一团,他愣了,走过去。
“易初语?”
隔了三秒,易初语恍惚间反应过来有人在叫她。
她木讷地抬起头。
麻痹的神经和躯体,激不起一丝的水花,她好像失去了知觉。
肖楚言看到人不人鬼不鬼的易初语,不由得心头一疼,就好像容嬷嬷在拿针扎他。
镇定自若的队长慌了神,双手握住易初语的肩膀,声线不稳:“怎么了?告诉我。”
易初语艰难地开口:“我想起来了。”
话音刚落,肖楚言的眼神黯淡下去,明暗交织的眼眸变得晦涩不明,薄唇紧紧抿着。
他在易初语的身边坐下,一把搂住她,手抚上她的后脑勺,轻柔得不像话。
“嗯。”
易初语脸贴着他的胸膛,又重复一遍:“我想起来了。”
肖楚言听着她的话,没有了往日的活泼和生气,心如刀绞。
见惯了各种生离死别的场景,残忍无道的杀人手法,家属的嘶声力竭,肖楚言已经能做到坦然面对各种状况。
可偏偏,现在的易初语让他丢失了昔日的冷静。
手微微颤动地搂紧她。
“嗯”一声。
处于某种极致感情顶峰的人没有时间流逝的感觉,一秒也许就是一万年。
肖楚言轻柔地说:“回去睡觉好不好?睡一觉什么都好了。”
易初语苦笑着,嗓音嘶哑:“睡不着,我一闭上眼睛,就是”
后面的话,她说不出来。
“没事,都过去了。”
折腾了好久,肖楚言才哄着易初语睡着。
已经凌晨五点了,肖楚言还没睡觉,眼睛里布满血丝,疲惫袭上他冷峻的眉宇间。
易初语在沉沉地睡着,感觉到有人在轻抚她的脸庞。
这次,她梦见了从前,和易初阳争电视看,和孟园一起聊八卦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