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说:“你怎么了?玉儿呆呆的。”
我连忙的坐下来,再不愿意她听出或是看出任何不对。
“那个女孩子长得不错,是不是?”妈问我。
“是。”我说。
“如果有这样一个朋友,他的病倒不愁会好不起来。”
我听着,我就不响。妈妈回到自己的房里去了。
没到半小时,张德把他的女朋友送下楼来,一直到门口,他们俩点点头,那个女孩子又走了。
她临走向我点点头,说:“谢谢你。”
我没出声,我看着张德,他并没有替我介绍。
张德就是这样把那个女孩子送走了,关上门,然后打算再回到楼上去。
他连看都不看我眼。
“张德。”我苦涩的叫住了他。
他转过头来,倒是一脸的笑容!“什么事?”
“那是你的女朋友?”我低声问。
“是的。”
“你从来没有提起过,”我说:“我们一点也不知道。”
“何必提呢?我并没想到我的病会好得这么快。我们一直通讯,在外国也是她尽力照顾我,”他说:“这也许是我的运气吧。既然病已经不成问题了,我就叫她回来,我们或者会在这里找一份工作,这应该不太难吧?”
“你有很好的计划,你现在是一个快乐的入了。”
是的,他现在是一个健康的人了,他不再会稀罕我。现在满街的人都会与他说话、谈笑,现在他可以出去交际玩乐,他不会再在乎一份从门fèng处塞进去的报纸。
而且他的女朋友也来了。
我还有打么用途呢?我现在的样子,看上去一定好像一只旧花瓶,破裂了,再不适宜插花。
“你们会不会结婚?,”我问。
“这也是计划的一部份,现在她住到青年会去了,我打算到外边去找层房子。”
“你要搬离此地了?”
“是的,这……到底不是我的家。”他说。
“你以前说过这是个好地方,你想留下来,我求母亲让你留下来,你才可以留下来,你说过的,你难道忘了?为什么你们都那么健忘?把自己说过的话都忘了?”
他吃惊的看住我。
“你真当这里是疗养院是不是?你喜欢来就来,爱去就去,难道你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一点感情都没有?你不知道我们家为了留你,担了多大的风险?”我的声音渐渐升高,我的语气越来越像母亲。
他站起来,“我没有必要听这些话——”
“你简直无礼!”我大叫,“只有我父亲这样的人,才会把一个病人留在家里,好,你走吧,明天就走,有本事的就走好了,你以为这里是你的家?你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