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这是一个很不合理的要求。”沈煜知耐心为她讲解,“每个人都享有喜欢他人的权力,你不能……”
“就不允许!”安安泣不成声,颤声道:“就不允许……我不管、我不管!”
沈煜知坐下,揉了揉太阳穴,“安安,你今天有些无理取闹。”
“那你现在是不是后悔照顾我了?”安安抬手捂着眼睛,“我就是这样,这才是我的真面目,你是不是很失望?”
沈煜知呼吸略有些沉重,问道:“你仅是因为不喜欢赵小姐,就开始变相制裁台南赵氏?”
安安看着他,反问道:“你喜欢她,所以处处帮她?”
“够了,你给我出去!”沈煜知难得动气,这世界不管是谁,都没有理由随意迁怒,台南赵氏不仅是一个人。
安安被他吓得打了个哆嗦,反应过来,她眼中的失望更甚,泣声吼道:“好,我走!”
没有什么好留恋的,这里的一切都让人讨厌。
赵静榕说得没错,她迟早会嫁进来,安安才是多余的那一个。
铁门被用力带上,发出了一阵巨响。
沈煜知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疲倦。
他以前从来没发现安安有这么一面,摇了摇头,这是一种偏执、极端的性格,他很确保他没有向她传输过这种病态思想。
她需要深刻反思一下自己的过错。
不只是他,就是祝琏,也不会允许她到处仗势欺人。
重新执笔,沈煜知看着桌面上微黄的宣纸,停顿片刻,窗外雨声不经意地钻入了他的耳膜,他扭头,看了看,报纸上确实说过,今晚会有中到大雨,最大版面还刊登了平安夜期间市中心发生的一起九伤二死木仓杀案。
他双唇紧抿,似乎有些不理解好好的圣诞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拿起手机,沈煜知拨通后,走上楼,显然,她并没有带上身上。
上工具房找出那把远程手电筒,他吁出一口气,想到杜丽华对他说的,青春期的孩子会有很多问题,当时,他只觉得林森有些阴郁,安安则很正常,没有什么叛逆期,他曾一度觉得很欣慰。
带上房门打开伞,希望这种事仅此一次。
冬天的土壤是贫瘠的,加上下雨,使得非主干道上的脚印十分明显。
沈煜知走下台阶搜寻一番,沿着痕迹一路向前,直到走到仓库附近,待听见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他拿着手电筒照过去,在墙角处看见了缩成一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