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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桑告诉他们，她觉得巴特莱?朗奇是唯一恨她的人，但即便是那个时候，她就发现他们根本没有当他是怀疑对象。

他们当初曾提出这样的意见：特德对请没有经验的保姆大发雷霆的行径，可能暗含某种潜在的敌意，桑对这种假设予以否定。她告诉他们，特德很喜欢马修的第一个保姆，而新保姆是她在马修失踪前刚雇的，所以特德并不是反对让保姆照顾马修。

那些照片。照片肯定是被人伪造的!桑有了新动力，她确定那天早上听见马修的声音了，查理?肖尔挽着她的胳膊，跟着柯林斯和迪恩警探走进询问室。

他们坐下来，查理?肖尔坐在她身边，比利?柯林斯和珍妮弗?迪恩坐在对面。在马修失踪后的那个星期里，桑意识到自己当初并没有看清两位警探的样子。这次她仔细打量了一番。两人都是四十出头。比利?柯林斯是那种大众脸，没有特别突出的容貌。两只眼睛之间的距离窄窄的，耳朵相对于他那张又长又瘦的脸显得有些大，眉毛粗粗的。举止低调。他的衣服看上去有点皱，好像没花时间将自己的领带抻直。他们坐下来的时候，比利热心地问他们是否想喝咖啡或水。

他那个漂亮的非洲裔搭档珍妮弗?迪恩则不一样。今天，她很快就让桑感到不自在。现在，她让人觉得特别严肃。桑记得那天她刚到中央公园后差点昏过去的时候，珍妮弗扶着她时温暖的感觉。当时，是珍妮弗冲了上去，在她跌倒之前一把抓住她。今天，她穿着一件深绿色的套装，加上一件白色的圆翻领毛衣。只戴着一枚宽宽的结婚戒指和一对小小的金耳环。几缕白发在她那头乌黑的头发里并不起眼。她没有笑，只是以审视的目光看着桑的脸，好像以前从没见过她。

比利问要不要咖啡的时候，桑摇摇头。迪恩的态度变化让她感到吃惊。&ldo;还是来杯咖啡吧。&rdo;她说。

&ldo;没问题，&rdo;柯林斯说，&ldo;里面要加什么吗?&rdo;

&ldo;不用了，谢谢。&rdo;桑说。

&ldo;我马上回来。&rdo;

时间过得真慢。迪恩警探并没问话的打算。

查理&iddot;肖尔很自然地将胳膊轻轻地放在桑落座的椅子后面，这一举动是想让桑安心，告诉她，他在这里保护她。

保护她免受谁的伤害?

比利&iddot;柯林斯拿着用纸杯盛的热咖啡回来了。&ldo;是星巴克的，烫着呢。&rdo;他说。

桑点头向他表示感谢，柯林斯坐了下来，将一张放大的照片递给她，照片上是一个女人在中央公园，正把睡着的马修从婴儿车里抱走。&ldo;莫兰德小姐，照片中的人是你吗?&rdo;

&ldo;不是，&rdo;桑斩钉截铁地说，&ldo;看上去也许像我，但不是我。&rdo;

&ldo;莫兰德小姐，这是你的照片吗?&rdo;他举起另一张照片。

桑看了一眼，&ldo;是的，当时你打电话告诉我说马修失踪了，这张照片一定是我刚到中央公园的时候拍的。&rdo;

&ldo;你能看出照片中的女人有什么区别吗?&rdo;

&ldo;能。从婴儿车中带走马修的女人是冒充的。马修被绑架后到公园的人才是我。你也知道，我当时跟我的客户，也就是尼娜&iddot;奥尔德里奇在一起。我知道在那不久之后你们就去找她核实过。&rdo;

&ldo;你并没有告诉我们，你其实没有在奥尔德里奇太太的比克曼公寓跟她见面，你一直在她位于东69号街的市内的公寓等，而她在那里等了你一个多小时。&rdo;珍妮弗发难道。

&ldo;我去那里是因为她叫我在那里跟她见面的。她迟到并没有让我感到惊讶。尼娜&iddot;奥尔德里奇在我们约会的时候经常迟到，不管是在她正在装修的市内的公寓，还是她当时所住的公寓见面，她都会迟到。&rdo;

&ldo;市内的公寓离马修在中央公园失踪的地方仅几分钟的路程，对吗，莫兰德小姐?&rdo;比利&iddot;柯林斯问。

&ldo;我想，走路的话大约15分钟吧，我接到你的电话之后，一路跑过去的。&rdo;

&ldo;莫兰德小姐，奥尔德里奇太太非常确定她是叫你在比克曼公寓跟她见面的。&rdo;迪恩警探说。

&ldo;不是这样的。她要我在市内的公寓跟她见面。&rdo;桑激动地说。

&ldo;莫兰德小姐，我们并不想针对你，&rdo;柯林斯用安慰的语气说，&ldo;你说奥尔德里奇太太在约会的时候经常迟到?&rdo;

&ldo;是的，没错。&rdo;

&ldo;她有手机吗?&rdo;柯林斯问。

&ldo;她有手机，当然有。&rdo;桑回答说。

&ldo;你有她的手机号码吗?&rdo;说话的时候，比利&iddot;柯林斯喝了一口咖啡，做了个鬼脸。&ldo;今天咖啡更难喝。&rdo;他和蔼地说。

桑意识到手里还捧着杯子，便抿了一小口。柯林斯刚才问她什么来着?对，他问我是否有尼娜&iddot;奥尔德里奇的手机号码。&ldo;她的手机号码存在我的手机里。&rdo;她说。

&ldo;你跟奥尔德里奇太太多长时间没通话了?&rdo;迪恩冷冰冰地问。

&ldo;差不多两年了。她给我写了封信，提起马修的事，说装修她的豪宅这么大的工程，对我来说责任实在重大，意思当然是说她不敢冒险，怕我不能集中精力工作。&rdo;

&ldo;她的那栋市内的公寓后来是谁帮她装修的?&rdo;柯林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