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即将大力发展旅游业,打造“凤凰古城20”,所以才和节目组合作,出了这一期节目,作为宣传。
傅风澜心里有了数,在一栋矮门矮脸的平房前站定,敲了敲门。
“谁啊。”里面传来颤巍巍的声音,是个老大爷。
傅风澜礼貌道:“借口水喝。”
老大爷脾气挺差:“我不参加你们那什么乱七八糟的节目,别找我。”
竟然是南方口音,听起来像是潮汕那边的。
潮汕方言出了名的难懂。
摄影师一句没听懂,以为傅风澜会道谢然后离开,于是准备调转摄像机。
谁知傅风澜用流利的潮州话接道:“您是潮州人?”
门内静默片刻。
门开了。
一个身骨瘦削的老大爷探出脑袋来,上下看了看傅风澜:“老乡?”
傅风澜笑了:“我是个演员,几年前去潮州拍过戏,学了当地的方言。”
老大爷有些犹豫,似乎难得听见乡音,觉得有些亲近;但是性格又比较古板固执,不习惯和陌生人打交道。
傅风澜眼尖,看见老大爷房间里正在做东西,便主动道:“是鸭母捻吗?我好久没做了,当时去潮州,连着吃了一个月,还和太平路的师傅学了磨粉浆呢。”
老大爷犹豫片刻,终于松了手让他们进来了。
傅风澜容貌清俊,处事又得体周到,原本就是很受长辈喜欢的类型。
如今他特意用潮州话和大爷拉家常,套近乎,帮他做面食。
没一会儿,老大爷就对他敞开了心扉。
原来,大爷是几十年前从潮汕来这里打工的。
后来年纪大了,腿脚不便,想回家,却也回不去了。
他避开摄影机,把傅风澜拉到门廊上,在他耳边悄悄抱怨:“说要搞什么电视节目,从前一周开始就全村搞卫生,不准打麻将不准打牌,烦死了!”
傅风澜憋笑:“是我们打扰了,您辛苦了。”
通过聊天,他得知大爷的子女在北京上班,因为工作忙,不怎么回家。
大爷不太会用智能手机,也拉不下脸去问子女。
老伴走了许多年了,大爷因此常常孤单一个人,脾气就变得有些暴躁孤僻起来。
村民欢天喜地地去看明星,他一点都不感兴趣,只想在房子里做他的吃食。
傅风澜耐心地帮他做鸭母捻,然后又教他用智能手机给儿子发微信。
大爷老记不清步骤,他干脆找了张纸,把步骤顺序写了下来,贴在大爷家的墙上,以后忘记了就可以直接参照。
到黄昏的时候,傅风澜该回宾馆了,老大爷还拉着他的手,依依不舍。
“你明天还来帮我做鸭母捻不?”
傅风澜站在微凉的夏日晚风中,捶了捶腿,笑道:“做!您想吃我就给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