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头疼欲裂,捂住耳朵。
医疗人员问:“你没事吧?”
甘画摇头,眼前的视线虚浮不定,尖锐的金属打砸声像是落在她的耳道深处,要将她的耳廓撕开,她低下头。
医疗人员说:“你是不是生病了,有没有人给你带药?”
她唯一的药,“谢星沉。”
她哽咽出声:“我的药,谢星沉。”
工作人员说:“谢星沉是谁?你先坐下。”
甘画摇头,“不要,我要谢星沉。”
另一个医疗人员想起来说:“谢星沉?我有看过这个名字,他是附近基地过来帮忙的,他是安全的,可以找到他。”
甘画闷叫一声,捂着耳朵哭。
军事基地的人帮忙搜救后回到绵山后的军事基地,也是各救援部门开会的工作室,谢星沉脸上有两抹漆黑,军绿色的t恤已经风尘,他扶着受伤的消防人员回来,回来后看到有一小姑娘坐在办公室沙发上哭,他先是一愣,随之整个人的情绪炸开,他将消防人员扔给队友。”
“诶欸,你这是什么操作。”
他将手套脱了,防烟雾口罩扔了,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工作室,问医疗人员:“什么情况?”
作陪的医疗人员看到他说:“你就是谢星沉?一直哭,闹着找你,好像有哪里痛。”
谢星沉连忙蹲下,捧起甘画的脸:“甘画?”
甘画哭得抽抽搭搭的,但还是很小声在哭,看到谢星沉视线微凝,肩膀颤抖。
她张了张嘴,没有声音。
谢星沉着急:“是不是耳朵又听不见了?”
甘画嘴唇颤了颤,眼泪掉了下来。
“你们先出去。”
办公室无人,谢星沉将甘画抱到身上,拼命给她擦脸,“你先别急,我没有遇险,我们的工作地点不在绵山,而在后面的基地,绵山只是一个掩护。”
甘画嘴唇动了动。
谢星沉说:“你别哭,起火的时候我们就去救援了,大家都没怎么受伤,你怎么过来了。”
甘画张开嘴,很努力想说什么。
谢星沉说:“你一害怕就耳朵疼,一哭就好不了,我们这有军医,让医生给你看看,现在能听到?”
甘画才找到声音那样:“谢星沉……”
谢星沉脸上挂了几道黑痕,一张脸还是清俊夺目,浅色眸子兜着快溢出来的柔软。
他说:“不哭,慢慢说。”
甘画声音破碎,哑声说:“能一直在一起吗?”
谢星沉一愣,看向甘画的脸。
小姑娘哭得脸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偏偏嘴唇泛白,一张小脸倔强得不得了。
这种话原本不应该她来说,她不知道,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谢星沉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疼得受不了,脊背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