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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第1页）

&ldo;怎……&rdo;

怎么会这样？这个人……为什么跟他长得一模一样？！

夏君霍见卢宁呆住，便狠狠推了他一把，卢宁直接从夏君霍身上滚了下来，剔骨刀也掉在一旁。黑衣人急忙跑倒夏君霍身边，将他扶起，后者捂着脖子上的伤口，皱紧眉头说道：&ldo;去把我的医用箱拿过来。&rdo;

卢宁无法将自己的视线从那名黑衣人脸上移开，虽然他猜到了自己现在所在的身体有怪异之处……但是这种情况，还真是令人无法想象。

&ldo;正如你看到的那样。&rdo;

夏君霍给自己做了简单的包扎，见卢宁还呆坐在地上，忍不住叹了口气：&ldo;虽然我也想过有一天会让你这个当事人知道，但是没想到会暴露得这么早。惊鸿，你还真是能给我找麻烦，而且从来不听我的话。&rdo;

&ldo;对不起，夏医生……&rdo;

黑衣人‐‐不对，应该说宁惊鸿‐‐愧疚地低下头，他们两个人完全把卢宁当成透明人，也根本没有要跟他解释的冲动。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他只是两个人的玩具一样。

&ldo;他就是真正的宁惊鸿吗？&rdo;

卢宁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没有爬起来，就保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势看着他们，小声地自言自语：&ldo;虽然我也不相信世上会有借尸还魂这种事，不过因为真的发生在我自己身上，才对此深信不疑。没想到到头来……我应该坚信科学。&rdo;

卢宁说的话轻描淡写，他好像早就察觉到这一点了似的，知道他现在使用的身体并非宁惊鸿的身体似的。

夏君霍轻笑一声：&ldo;该说你临危不乱呢，还是见多识广……说实话，我想象中你应该表现得更惊讶一些，毕竟你做&lso;宁惊鸿&rso;的时间也不短了，突然发现自己使用的身体还是自己的，不知道什么感觉。惊讶吗？还是惊喜？&rdo;

卢宁抬起头朝他笑了笑：&ldo;是有点惊喜。&rdo;

&ldo;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察觉的？&rdo;

&ldo;那份亲子鉴定报告书。虽然我的脑袋好像变得比以前混乱了很多，但是后来还是想起来了，那份报告书上的日期比我去做鉴定的日期推后两天，所以我猜……&rdo;

卢宁盯着夏君霍，眼睛里像能射出刀子：&ldo;我拿到的那份鉴定不是真的鉴定吧，是你用这位真正的&lso;宁惊鸿&rso;和他母亲的基因样本做出来的报告书，然后跟我的掉包了。&rdo;

夏君霍坦然承认了：&ldo;没错，所以我才对你下了一点点心理暗示，其实我对催眠人类没有任何兴趣，如果不是你太敏锐，我也不用费这么大劲。对了，其实我根本不想跟你产生任何交集，接触多了总会产生疑点，会破坏我的计划。&rdo;

&ldo;……&rdo;

卢宁只看着他，没有说话，夏君霍一点被人抓包的紧张感和愧疚感都没有：&ldo;遇见你之前，我也不相信会有这么惊人的记忆力，作为样本来说，你很宝贵。&rdo;

卢宁深吸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就快要压抑不住了，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来使自己保持微笑：&ldo;多谢赞誉。那么，&lso;卢宁&rso;的死也跟你们有关吧，把我变成这副鬼样子的……是你么？&rdo;

他说着说着，将视线转向一旁的宁惊鸿，又像自言自语似的：&ldo;应该是了，他都在这里了，我还求证什么……但是完全想不通啊，如果不是我身上那块从出生就带着胎记，连我自己都不会察觉到异样，没想到你除了精神科，还擅长整容呢……你怎么不去做整容医生，凭你的技术，会赚个盆满钵满吧。&rdo;

&ldo;我对赚钱没什么兴趣。那块胎记实在太棘手了，我尝试过给你换皮肤，但是皮扒下来之后发现胎记已经深入到血肉里面，重新植皮也只能暂时掩盖胎记的颜色，不做点什么很快就会被识破……啊，不过就算我给你绣了一身纹身，最后还是被识破了，可惜，我还为了这个特地学习怎么纹身呢。&rdo;

卢宁用力握紧拳头：&ldo;我还得谢谢你？&rdo;

夏君霍站起身，顺便将吓得一个劲发抖的宁惊鸿挡在身后，他笑得很得体：&ldo;不用谢，我只是想观察人类，做这些事都是我自愿的。&rdo;

&ldo;世上的人类这么多，为什么非观察我？&rdo;

&ldo;突然抓一个不相关的人回来研究，可是犯法的，到时候被警察局找上门处理起来也很费劲。但是如果改造一个濒死之人就不一样了，&lso;卢宁&rso;的尸体被找到那一刻，他就已经是个死人，不会再有人为了他来找我麻烦。&rdo;

夏君霍走到饮水机旁边接了一杯水，慢慢走回来：&ldo;其实你该感谢我们，你被人从悬崖上推下来差点炸死，是我救了你，给了你第二次生命。&rdo;

&ldo;所以我就理所应得地被当作你&lso;观察人类&rso;的&lso;样本&rso;了吗？&rdo;

夏君霍轻笑着安抚卢宁：&ldo;你不用急着生气，就算变成这副样子，你不也还活着吗？&rdo;

&ldo;是啊，我还活着呢，虽然这种活着是被你打断骨头改变身高，扒掉脸皮改变容貌，往身体里注入可以令肌肉萎缩的药剂……&rdo;

卢宁说到这里，伸手捂住自己的喉咙，轻轻吞咽：&ldo;在声带中，插ru硅胶片……改变声音，彻底剥夺了我作为&lso;卢宁&rso;的身份，而苟延残喘地活着。&rdo;

在怀疑自己现在这个身体的时候，他也产生过&ldo;即使是整容怎么可能整得这么像&rdo;的疑惑，但是卢宁查了大量资料，发现这所有的事情都可能做到，只要足够耐心，技术足够好……这些仿佛传说一般的东西都可以实现，可以把他变成这副样子！

宁惊鸿再迟钝也察觉到了卢宁的愤怒，他战战兢兢地从夏君霍身后露出个脑袋：&ldo;你……你不要怪他……其实这件事，是我求夏医生做的……&rdo;

&ldo;……&rdo;

&ldo;或许，你可能不记得我了，还在月色酒吧的时候我就听过你的传说，你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无往不利，是我的前辈，也是我很佩服的人。但是同在那里生活的我却跟你是完全不同的存在，我的生活一团糟……在悬崖底下救了你，我知道你跟宁雪峰有仇，恰好我也跟他有仇……但是我没有本事为自己报仇，就希望……看看……如果是你，变成我……会怎么做。&rdo;

卢宁看着宁惊鸿楚楚可怜的表情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他现在的心情无法单纯用&ldo;愤怒&rdo;或者&ldo;绝望&rdo;之类的词来形容。

宁惊鸿被卢宁盯得害怕，急忙藏到夏君霍身后，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探头出来：&ldo;总之你也死掉了，成为我的话，又可以为自己报仇，又可以为我报仇，不是一举两得么？而且你可是夏医生救回来的……&rdo;

&ldo;那些纸片是你寄的？&rdo;

宁惊鸿跟夏君霍对视一眼，点点头：&ldo;因为你完全沉迷在别的事情里面，没有跟宁雪峰对着干的意思，虽然你对我妈挺好的，但是我还是有点不开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