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顺吓得赶忙跪下:“老奴不敢老奴不敢。”
周围的仆役婢女也被这一出给吓得够呛,顿时一片鸦雀无声。
萧瑀睨了一旁的婢女:“扇子怎么不摇了?”
那婢女一抖,也吓得跪倒在地。
萧瑀皱了皱眉,站起身来,朝房间走去。
安顺擦了擦额角的汗,也赶忙站起来,跟在他身后,还没走两步,就看到前头萧瑀又被挡住。
胖乎乎的有着一张圆白面庞的张奶娘,一见到萧瑀,就开始哭天喊地:“殿下,这大热的天,您怎么也不在房里好好休养着,这在外头要再出个什么好歹,可怎么得了!”
萧瑀眉间一拢,不耐烦道:“在我自己王府里,能出什么事,滚开!”
张奶娘的哭喊声顿时噎在嗓子眼里,不敢置信地看着萧瑀:“殿下……您这是让我……滚?”
萧瑀勾起一抹冷笑:“怎么?我说得不够清楚?”说完,也不等她反应过来,就自顾自带着人离开了。
张奶娘傻傻地站在原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萧瑀虽然乖张高傲,但对于这个一手将他带大的奶娘,向来是尊敬有加的,今次怎么会对她这样不客气。
张奶娘一向仗势欺人又贪婪小气,但因为萧瑀撑腰,连总管安顺都要退避三舍,其余人对她更是敢怒不敢言,但说到底,他们都不过是这王府的奴才,谁又比谁高贵几分,如今王爷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对她不再容忍,她的好日子也就要到头了。
萧瑀懒得管这满府的人怎么想,自顾自地回了房间,安顺恭顺地站在他身前,这位主子自从先前重病醒来,脾气就变得深沉莫测许多,他以往虽然脾气跋扈,但安顺好歹还能摸准脉络,如今却越发谨慎了。
萧瑀看了眼恭恭敬敬的安顺,淡淡道:“我如今年纪大了,已经不需要奶娘了,打发奶娘一些东西,送她回乡吧!”
安顺心头震惊,他与张奶娘向来不对付,他虽然是府里管家,但张奶娘仗着奶过王爷,向来不把他放在眼里,谁想到这心腹大敌就被王爷这轻轻巧巧一句话给除了去,安顺心中窃喜之余,也不由得升起了一股兔死狐悲之感。
想到这儿,安顺躬了躬身:“老奴这就去办,只是殿下,张奶娘毕竟奶过您几年,这准备东西要用何等呢?”
萧瑀挑眉看着他,仿若不经心道:“这样的小事你也不知道处理?你这总管是要做到头了吗?还是说,你这是在刺探本王?”
最后一句话仿佛带着凛冽的风声,安顺心中打算被看穿,顿时骇得双膝一软,连连磕头:“老奴不敢老奴不敢。”
萧瑀轻笑一声:“出去吧,这些琐事别再来烦我。”
“是是是。”
等到伺候的人都离开了,萧瑀才表情复杂地看着明显缩水了的手掌,他也不曾想过自己的人生竟然还有再重来一次的机会。
他本是天之骄子,上辈子却因为妄图争夺皇位,失败后被流放漠北古宁郡,在那里苟延残喘了十一年后,才潦倒致死,没想到一睁开眼竟然回到了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