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远的,悄悄送出一封国书;距离近的,直接宣布归附。
一时,信王未得天下,便已先得了正义人心。
郇王之怒,可想而知?
他距离邽都是最近的,信王展玉玺血诏的第二天,他就接到叫急传报了。
郇王险些气得脑溢血,大怒下把整个王帐都给砸了个稀巴烂。
“岂有此理!!!”
郇王寝衣赤足,披头散发,直接提剑把整张紫檀大案劈成两半,“哐当”一声巨响,他怒不可遏:“韩菀!韩伯齐!!!”
郇王一瞬间已全部明白过来了,韩伯齐,还有韩菀,这玉玺血诏,必然是韩菀献给信王的,作为她投向信国的投名状。
而这个投献,必然是在她率韩氏通过公羊夷投向他之前。
郇王一时气恨得连胸臆都炸开:“好一个韩元娘!好啊!!!”
被愚弄的巨大愤怒,还有!那个该死的韩伯齐!!
他是郇国东阳君!!郇国庇护他韩氏多代,给韩氏赐爵让其生根,这韩伯齐竟然不愿意把玉玺血诏交给他!而是要另寻他人。
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
更重要的,对他争夺天下产生了巨大的负面影响!!
“韩伯齐!!!!”
“你该死!!”
……
可韩伯齐已经死了。
过不得几日,有消息传回,郇王命焚尽东阳君府,扒了韩氏祖坟,将韩伯齐启棺焚尸,挫骨扬灰。
……
讯报发回,穆寒霍地站起,直接整个炕几撞翻,滚茶泼在他的大腿上,他恍若不觉。
穆寒大惊失色。
他算是最知晓具体详情的其中一个人。
韩菀早早就想着转移父祖棺椁,可惜以前一直不行。这墓室封死后重启墓门并不容易,得卸了墓碑,深挖进去,再用暴力撞拆才行,动静非常大的。
祖坟挨着东阳君府,乃族人聚居之地,人多眼杂,郇王监视也多,韩菀根本就不敢乱动。
她是和太子丹商定撤退之后,立即遣人回东阳准备,算好了时间,在西郊别院遁撤的同时,一边通知族人并帮助撤离,另一边趁乱开墓起棺的。
开墓并不容易,石棺石椁也非常沉重,来不及一次性运走,成功起出来之后,底下人就按计划运出东阳,先藏在其中一个预备地点的山中。
韩菀打算等风声过后,才把父祖棺椁运回信国安葬。
谁曾想,有族人自作聪明转投了郇王,透露棺椁材质和墓门结构复杂破开所需时间,判断棺椁走不远。
还自动请缨佯作出一出求救戏码,韩菀遣去东阳起棺和襄助族人的人上了当,被尾随确定了棺椁范围。